</dt>
直到他覺得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屋裡突然安靜了下來,才想起杜漪薰剛才說要去做飯。
他於是起身向廚房走去,一見杜漪薰正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端詳著手上的戒指,飯菜壓根什麼都沒準備。
詹四知剛想說話,一看杜漪薰抬起頭來眼神像要殺人,突然就噤聲不敢說話了,只聽杜漪薰壓低聲音恨恨道,“我會不會做飯你不知道嗎?你這不成心讓我難堪嗎?你是樂昏了頭失心瘋了嗎?又犯什麼傻!”
一見杜漪薰這個樣子,詹四知立馬慌了,全然失了主意。站在廚房門口有點不知所措,秦定邦轉頭看了眼詹四知的背影,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站起身來,拍了一下張直的肩膀,朝詹四知說道,“走了。也坐了這麼久了,不耽誤你們倆了。”說著,就向外走去。
詹四知趕緊跟著往外送,隨後,從廚房傳來了嘎噠嘎噠的腳步聲,也跟著跑到了他身邊,看著秦定邦和張直一起上了車。
目送了車離開,杜漪薰扭頭就回了家。詹四知明白自己又說錯話惹了事,趕緊也灰溜溜地回了屋。
看來又要放血買點什麼,才能哄得好了。
或者,他可以忍痛給院門口那輛老破車再加點油當時油錢非常貴,一般人家消費不起。,帶著她出去逛逛,踏踏春。
“傻丫頭,我不會有事。”
轉眼到了四月,秦定邦正在辦公室謀劃著進一步的打算。忽然門響了兩下便被猛地推開,他抬眼一看,竟是大良回來了。
秦定邦立刻起身相迎,“怎麼樣?”
“走通了!”大良難掩喜色。
“一路上可安全?”
“有幾處差點遇到危險,但都躲過去了,下次走時可以再改動一下路線。日本人的封鎖,並不完全是鐵桶一塊,還是有縫隙的。”
秦定邦激動地拍了拍大良的肩膀,“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看三少爺說的,這是我的本分。”
原來大良這次走的路線,是去往蕪湖方向的。
因為秦家的碼頭在法租界,日本人插不上手,所以從法租界出發的船不受日本人的檢查。上次穆逢財又給秦定邦提供了很多路上軍警憲特的貓膩,加上大良是跑船的老手,對海上的情況也熟悉,雖然路上沒法說絕對平安順利,但是整體而言,也算有驚無險。
秦定邦為了一切保靠,冒最小的風險辦成事,第一次探路的船裡裝的全是尋常的貨物。大良這次探出了這條路線,就意味著,以後可以考慮走此路,往根據地送急需的物資了。
大良真是他的得力干將,秦定邦一邊聽著他描述路上的情況,一邊不住點頭。等大良跟他彙報完了情況,秦定邦給大良放了幾天假,讓他回去和二哥一家好好團聚一下。
路線有了,就看馮龍淵什麼時候能把藥弄來了。
秦定邦坐回辦公桌後,抬手扶額,思考著如何能讓馮龍淵加快行動。
這時,又有敲門聲響了。他一抬頭,是張直,身後還站著個人,拿著公文包,順著門縫看到秦定邦,就立即點頭哈腰的,還行了個禮,“秦先生好,秦先生好。”
此人個子不高,笑起來滿臉皺紋,也說不出到底多少歲,四五十怎麼都是有的。
“秦先生,我是咱們商統會的幹事,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商統會終於籌備得差不多了,過不久會舉行一次晚宴,會邀請很多上海工商界、金融界的聞人名士,到時候群賢畢至,非常熱鬧,會是一次盛會呢。”
秦定邦看著名片上的字,“商統會?”
“對,全國商業統制總會,是在汪先生的指導關懷下,成立的。”幹事殷勤答道。
這就是了,去年這個商統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