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剛出了門,大良就進來了。
秦定邦趕緊起身迎了上去,拍了拍大良的肩膀,“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三少爺看你說的。”大良風塵僕僕的,嘴唇有點發幹。
秦定邦給他倒了茶水,他沒客氣,接過來兩口喝完,“好茶!三少爺,還有嗎?”大良雖然在上海待了有些年,廣東口音依然挺重。
“管夠。”秦定邦又給倒了一杯,“中午去吃秦家菜。”
大良又是一飲而盡,拿袖子擦了下嘴,“三少爺,飯我就不吃了,我先把這幾趟的情況跟你說說,然後我想先回家看看。我老孃在我二哥那,挺久沒見到我了。”
隨後,大良把這幾次跑船包括沿途的、收貨碼頭等各種事,都跟秦定邦詳細講了一番。他也確實顧不上吃飯,回家看一眼,後頭還有幾趟重要的得他跟著船。大良精明強幹,不知將多少風險化解於無形。雖然不能每趟船都讓他跟,但是運最要緊的貨時,肯定得他盯著。
有大良這樣的心腹在,秦定邦才能安心地坐鎮上海。所以每年除了固定工錢開得高高的,秦定邦還會額外包很大的紅包。跟著這樣的東家,大良也有奔頭,特別有幹勁。
大良性格乾脆,雖然沒讀多少書,但是話總能說到關鍵上,該說的說完了,就要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出門前,秦定邦喊住他,從櫥櫃裡取出一包還沒拆封的祁紅,“給你二哥”。
“多謝三少爺。”大良高興地接著,他二哥從來也不捨得喝這麼好的茶。
秦定邦還記著梁琇上次說的,如果有機會,要問大良一件事。但看來這次是不行了,大良時間太緊,下次吧。
外面的風更大了,發出嗚嗚的聲音,時不時夾著落葉砸在窗上。
本來秦定邦上個月有幾次都想要帶著梁琇去做衣服。但不是梁琇沒時間,就是他被事纏住。拖拖拉拉一直快到十二月,節氣上都已經過了小雪,正經算入了冬天。想起梁琇冬天就那麼幾身洗得褪了色的棉袍子,秦定邦恨不得現在就抓她去置辦幾身像樣的衣服。
對,就現在,再等誰知道得到什麼時候,那副單薄身板再著了涼,非生病不可。
今天梁琇應該在難童院上課。他上次在梁琇那裡揭走了她在懷恩的課表,哪天上課他已經非常清楚。他也不想去修齊坊等了,於是開著車直奔難童院去了。
郎才女貌
秦定邦剛把車停到懷恩的院門外,就聽到裡面正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看來還沒下課,他便坐在車裡等著。碰巧伍蘭舟從樓裡出來,一眼就認出門外停的是秦家的車。
見伍蘭舟走來,秦定邦趕緊下車。
“邦兒,有什麼事嗎?”伍蘭舟溫聲問道,她很少見秦定邦這時候過來。
秦定邦也沒遮掩,“我在等梁琇,她今天是半天課吧?”
伍蘭舟愣了一下,笑意隨即鋪滿了整張面容,“對,她今天是半天課。”
“我來接她。”秦定邦坦蕩道。
伍蘭舟心裡高興,又回頭看了眼教室,“別急,一會兒就下課了。”
兩人閒聊著,沒過多久,秦定邦就聽到有小孩齊聲喊著“梁老師再見!”之後就有一幫孩子從教室裡出來,開心地往食堂跑。
梁琇抱著課本最後出來,也跟著孩子們往食堂的方向去,忽聽有人喊了一聲“丫頭!”
梁琇隨聲望去,是站在院門口的伍院長,身邊正站著秦定邦。
她臉一下紅了起來,抱著書頓了片刻,剋制地撥出那口氣,之後朝他們走去。
“你怎麼來這了?”梁琇語氣不善。
秦定邦微笑著看她,“我有事找你。”
伍蘭舟覺得這兩個小字輩真有趣,又往門口扯了扯梁琇的胳膊,“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