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只能勉強停下那輛車,更別提花園了。
秦定邦和詹四知走進客廳後,發現今天家裡有客人。
“阿姨們好!”詹四知先跟兩位長輩見了個禮,他不認識伍蘭舟,就一齊稱呼了。
池沐芳正和伍蘭舟在聊天。秦定邦能看出來母親心情很舒暢。還有兩個背對著他們的,有一個是秦安郡,聞聲正把臉貼在沙發背上望向他和詹四知。
“伍阿姨好,”秦定邦跟伍蘭舟問了好,“母親,四知找我拿東西,我們先上樓了。”
“先別急著走,給你們介紹個人,”池沐芳臉帶笑意,“這位,是梁小姐。”
另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女子,緩緩站起身來——
“你們好。”
下午的陽光溫暖炫目,從雲彩後一股腦湧了出來,穿過客廳的落地窗,傾灑在梁琇的臉上,梁琇瞬時眯起眼睛,幾不可察地躲了一下,之後轉臉看向他們。
她今天穿了一身天青色的裙子,外面是一件蜜合的薄毛衣外套,之前那頭長髮一到南市就剪成齊耳短髮,幾個月過去,還是沒能夠得著肩。
“梁小姐,這是詹家小少爺,詹四知。”池沐芳介紹道。
“詹先生好。”
“這是我的三兒子,秦定邦。”
“秦先生好。”
“梁小姐好。”
秦定邦和客人寒暄完,正欲上樓,怎知詹四知卻並沒跟著他。他轉頭一看,這人嘴巴張了半天,伸著一個手指在耳邊晃了好幾下——
“梁琇!你是梁琇!”
梁琇愣住,不知道這位詹先生是怎麼認識的自己。
“我也是燕大的啊,我是新聞系的。”
梁琇跟新聞系的都不認識,也壓根沒料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一個校友,只能再次點頭致意。
“阿姨們不知道,梁琇是我們燕大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優秀得無以復加。”詹四知抬高了聲音。
“詹先生謬讚。”梁琇有些尷尬。
怎知詹四知就像開了話匣子,“她是梁平蕪教授的千金,梁平蕪教授是我們燕大著名的學者,在美國和德國都留過學,我還去聽過樑教授的演講呢,真是醍醐灌頂。對了,梁琇還是大名鼎鼎的教育家梁壑青的侄女。梁琇,我說的對吧!”
詹四知顯得興奮又得意,彷彿讓長輩們知道自己曾和如此優秀的女孩同校讀書,與有榮焉。他眉眼飛揚,急切地想得到梁琇的回應。
這些事,梁琇自打從北平逃難出來,就再也沒被人提起過。事實上,她自己,無論在北平,還是在上海,都不會主動提及。
但是今天,一屋子除了伍院長尚且算熟識些的,其他人全是初次見面。如此突如其來地,被一個知曉自己的陌生人,一股腦說了這麼多足夠算作私隱的家族事,她感到不適,甚至有被冒犯到。
所以,她只禮貌地微微抿了抿唇,並沒有回詹四知的話。
秦定邦看了眼梁琇,拍了把詹四知的肩膀,往樓上指了一下。
詹四知這才意猶未盡地打斷了話。
梁琇心裡謝天謝地,這人可終於住嘴了。
於是,該上樓的上樓,該聊天的接著聊天。
梁琇見到秦定邦的第一眼,其實有一閃而過的熟悉感。但也就那麼一閃念,並沒放在心上。她溫和地看向秦安郡,“恐怕我要看一下安郡小姐的課本,再確定怎麼一個講法。”
“我去給你拿!”秦安郡雀躍道。
自打第一眼看到梁琇,秦安郡就喜歡這個姐姐。
她看到梁小姐一見她就跟她笑,笑眼彎彎,裡面盛滿讓她莫名心安的能量。所以她主動坐在了梁小姐身邊。越聽梁小姐說話,她就越覺得一定要讓梁小姐做她的老師。她喜歡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