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彈體頸部塗上一圈黃色,以示區別。。”
秦定邦皺了眉,“你平時車裡都帶著這些東西?”
卞中涵把一顆手雷遞給了秦定邦,另一顆揣進了兜裡,又關了車門,“有些日本僑民私底下搞小團體,想著搞破壞,我得多些提防。”
秦定邦沒再說別的,接過手雷便轉手遞給了張直,然後帶著兩個人借了月色,迅速摸到了紗廠的院門外。三人以院門為掩護,向內探頭望去,卻仍是沒見到車,也沒見到人。
“人沒來?”張直不解。
是情報有誤?地址有誤?還是,這件事就是個惡作劇?
秦定邦倒真希望整件事是個烏龍,哪怕他們白忙活一場,也比真有這麼個陰謀要強百倍。
他回想了一下,應該不是剛才他們的車被發現。
“進去看看。”秦定邦揮了一下手,帶著這兩個人,迅速閃進了院內。
工廠大院裡,進院門的路一直延伸到不遠處的一排樓房,看起來有兩層高,應該就是廠房了。路旁有不少粗壯的樹,一轉臉,左手邊竟然還有一處建築,抬頭看去,像還有根不矮的煙囪。
“這是什麼地方?”張直低聲問道。
秦定邦看不太清,搖了搖頭。
幾人迅速走到這處建築的門外,仔細一聽,確認裡邊沒有任何聲響。到底是荒著的廠子,門輕輕一推就開了。仔細一看,裡邊堆了一堆煤,後頭是些看不清楚的機器。
“應該是一處小型發電廠。”卞中涵猜測道。
秦定邦又朝裡走了幾步,回身低聲道,“沒人。”他抬手朝外面的廠房指了指,“接著往裡走。”
結果張直一轉身間,不小心碰到了門邊放著的一把鐵鍬,幸虧他眼疾手快,在鐵鍬倒地前就將其扶住,沒發出任何聲響。出去時,他隨手把鐵鍬輕輕放倒在外牆邊的地上。
幾人正要繼續朝廠房的方向走,卻突然聽到外面的路上,出現了汽車的聲音。
三人連忙又躲回發電廠內,以建築為掩護,緊盯著外邊的情況。
只見有兩輛載滿了人的轎車,從廠門口駛入,既沒減速也沒開車燈,就輕車熟路般地直奔不遠處的廠房。兩輛車先後在廠房門口停住,隨後車上的人紛紛下車。
“就是他們了!”秦定邦低聲問,“數沒數一共幾個人?”
“我數好像八個。”張直不太肯定。
“不是九個?”卞中涵驚道。
“我數也是九個。”秦定邦也報了數,“連十個都不到,看來下午那批,可能已經走了。”他先出了發電廠的門,“過去看看。”
幾人以路邊的樹為掩護,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廠房門口的牆邊。廠房的進深很長,那些人應該是去到了很靠裡的地方去密謀著什麼,看不清,也聽不清。
此時是絕對不能冒然進去的,張直看了眼四周環境,輕輕碰了一下秦定邦的胳膊,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輪胎,又摸了摸腰間的刀。
秦定邦瞬間明白,低聲叮囑,“別弄出聲音。”
張直點頭,隨即便拔出那枚利刃,又貓腰走到了停在前面的那輛車旁,用盡全力將他身邊的車胎扎透,整個車胎很快就癟軟了起來。
正在他走到後車旁邊,要繼續扎車胎的時候,突然廠房裡由遠及近傳來了一幫人說話的聲音。
幾人急忙閃身,秦定邦趕到張直旁邊,和他一起躲到了離他們最近的兩棵大樹旁,卞中涵則退到了廠房的側牆旁邊,正好能被擋住全身。
“我們家當年是數得著的大戶,他媽的家裡那些地,都被他們分了。”
“我們家也好不了多少,沒剩下什麼,媽的翻天了,我這就權當是去報仇了……”
這些人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