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抓了王得祿,匆匆趕來。”
衛淵木然聽著,眼角忽然看著光芒閃爍,那把插在小女孩屍體旁邊的短刀正散發著明顯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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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衛淵走過去,一把拔起短刀。短刀刀鋒幾乎全被血漬覆蓋,隨後衛淵眼前就出現了一幅場
景。
那是一座村落塢堡前,看樣子是沙揚村後的一座村莊。數以百計的遼族騎兵手持彎刀,正把
一個個村民從塢城裡驅趕出來。空地上有一群明顯和其他遼騎不一樣的騎士,他們個個都騎著白
馬,戰馬比普通遼馬至少高出兩尺。他們刀鞘和衣甲是白色,箭羽也是白色。
在無數白馬中,有一匹格外雄俊的黑馬,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馬上是名極為高大的遼族
青年,兩側頭髮剃光,其餘頭髮編成了數十根小辮子,然後在頭頂紮成一束。他肌膚是古銅色,
有著金屬光澤,鼻子則和人類有些相似,相貌以人族標準來說也是相當英俊。
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被押出來的村民。村民們一個個不是老人女人就是小孩,少
有壯年男人。他們被驅趕著來到廣場上,這時就有一個遼騎推過來一隻車輪,立在了空地中央。
這是遼族傳統,屠殺敵對村落時高過車輪者皆殺,不超過的可以免死。這是源自古老遊獵的
一項傳統,對大群獵物只獵殺成年,留下幼崽,這樣過幾年又會有新的獸群可借狩獵。
車輪是從村裡找來的,比遼族車輪略矮,因此只有四五個小孩子能夠活命。若是遼族車輪,
那還能多活兩個。
一個女人抱著孩子來到車輪前,量了量,車輪剛過高過孩子頭頂。她喜極而泣,用力把孩子
推向空地的另一邊。小孩子不懂事,哭喊著要回來,卻被女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又推了出去。
片刻後所有人都驗過了,共有五個小孩子站到了空地另一側。其實有個孩子已經略高過車
輪,不過遼騎似乎並未在意這一小小細節。空地另一側的幾個母親此刻都不再害怕,準備坦然受
死。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一聲令下,屠刀就會落下。
黑馬上的遼族青年下了馬,來到車輪前。他看著集結的村民們,目光殘忍狡詐,如同在玩弄
獵物的猛獸。他的嘴角露出獰笑,說:“車輪擺錯了!”
說罷,他一腳踢倒了車輪!
“高過車輪者,殺!”
北遼騎兵手起刀落,先砍倒是那五個小孩子。另一側的村民們頓時躁動,幾個母親都瘋了似
地哭喊著,拼命衝向血泊中的孩子,但她們隨後也被斬殺。轉眼間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中,遼騎開
始一個個的割腦袋。
影像中的遼族青年走向衛淵,拔起一把短刀,收回腰間。那就是插在案桌旁的這把短刀。
影像至此結束。
這把刀是那年輕遼人專門留下的。
衛淵面無表情,手卻在微微顫抖。他又看到案桌下血泊中還有一樣東西,於是走過去,撥開
一塊已經乾硬的內臟,撿起一個信封。衛淵開啟信封,抽出裡面的紙。紙已經全被鮮血浸透,但
墨跡更深,勉強能夠識讀。
字非常潦草,看得出來是倉促間一揮而就,儘管如此,字字都透著熾烈狂放、一往無前。
“衛淵吾弟:
兄天資魯鈍,歷二十七年始成道基,此生無望寸進。賢弟師出名門,天資橫溢,得與賢弟相
識,吾之幸也。
賢弟曾言及三不朽。然聖人立德,意在千秋,兄窮盡一生亦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