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怎麼能夠放任您走出碧落?”
西恩看了看這些惡魔們,心想這傢伙應該活得挺久的。
這個藥劑師,知道他在同一批出產的長生種裡不算能打,如今魔力受限,可以用這樣的人海戰術將他耗死在這裡。
“這位棋手先生,你太自信了。”西恩笑了一下,在對方驚詫的目光中握住了手腕。“你認為,我會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隻身進入敵營嗎?”
一絲魔力在身體中躥出,將手腕裡埋著的金屬細管切斷。
金屬細管中留存的那一絲赤金色血液,就這麼順著他腕上的血管,被心跳帶往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施加在他身上的禁錮,身體中殘餘的少量毒素,都被這擴散開的血液沖洗得一乾二淨。
“我是始神的繼任者,神國的主人,我的命很有價值,不是說丟就丟的消耗品。”西恩抬起手,銀白色的魔力漸漸匯聚,在黑暗中尤為亮眼。
刺目的銀白撕破夜空,在西恩手邊織成了繭。
之前被亞歷克斯的部下們收走的重劍,在西恩的召喚之下,又重新回到他手中了。
他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佈局之人,他們之前所做的事,都只是白忙一場。
所有的絲線都撲過來,只是線的目標並非西恩。
亞歷克斯線上織成的網中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的眼眸中,正在映著迅速接近的細韌絲線。
亞歷克斯那一瞬覺得時間都靜止了。
萬物在他眼中被不斷放慢,他已經在腦中回憶起了過往的種種。
降生時冷著臉拎著他的後衣領往花園裡扔的父神,分明擁有著同一張臉,卻捧著一朵花笑得傻乎乎的碧翠絲,以及在他們還在為了食物而和危險的猛獸搏鬥時,淡定地抱著木樁子種香菇自給自足的西恩。
那些在他生命中走過,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人們,都如同流水一樣,在他眼前轉瞬劃過。這些重要的記憶,將要與他的生命一同消逝。
這就是走馬燈嗎?亞歷克斯閉上了眼睛。
但他等來的不是身體四分五裂的疼痛,而是貼面削過的一道銀光。
亞歷克斯睜開眼睛,銀白色的劍刃貼著臉揮過,細韌的絲線也被映照成同樣的顏色。此時它們不再繃直著,而是在被劍刃揮過之後,斷成一小條一小條的,在空中緩緩飄落。
“閉什麼眼睛,你不是很能打嗎?”西恩揮過劍,腳步踩在地上轉了半圈,和亞歷克斯背靠著背。“沒有信心在這樣的逆境裡殺出一條血路嗎?”
亞歷克斯還沒有從自己被西恩救了一命的事實中回過神來:“不……但是……”
殺出一條血路?開什麼玩笑,這些可都是對他們最為剋制的惡魔。
此時是夜晚,碧落的天空被遮的連半點光芒都沒有,正是屬於黑暗的舞臺。這些惡魔們在黑暗之中佔據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亞歷克斯和神座西恩就算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和這麼多惡魔打一場消耗戰。
而且……和西恩並肩作戰,他真的不會把自己賣掉嗎?
亞歷克斯這樣想著,他實在是被騙怕了。
“你放心,在你沒有說出那傢伙的身份之前,我不會讓你死。”西恩一揮手,一道結界憑空支起,將已經欺壓過來的惡魔擋飛出去。
他沒有時間詠唱咒語,臨時架起的結界會很不結實。
在這些屬性相剋的惡魔的撞擊下,結界只撞出去一段距離,就已經被腐蝕得滿是窟窿,最後破裂成碎片。
說實話,還真的不如打龍,起碼龍只有一隻。
西恩抬起手,調動著碧落海上的魔力。
原本風平浪靜的東海突然掀起道道波瀾,各處的魔力被呼喚著,在神力的號召下甦醒過來,向碧落奔湧而去——用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