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了你嗎?”
亞歷克斯沉默。
“你只知道發展到這一步是受我引導,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麼引導了你。”西恩笑了笑,繼續道,“但你也沒必要知道,你只要為抓我回來的行為好好後悔就可以了。”
“我之前問你,記不記得我最擅長的事情是什麼?”西恩說道,“當時你沒有回答我。”
亞歷克斯眼睛中佈滿了紅血絲,他憤怒地看著西恩。明明後者的生殺大權握在他手中,但他就是行動不起來,似乎整個人都被這場想不明白的算計擊垮了。
西恩悶笑了一聲,說道:“現在我替你回答,當然是挑撥離間啊。”
西恩還著重咬字,似乎在嘲笑他抓自己回來的行為有多麼愚蠢。
亞歷克斯終於忍受不住了,他大吼一聲,手中提起了刀。
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毀在了這個人的手上。兩千年前,西恩搶奪了應該屬於他的位置;兩千年後,西恩又一次毀掉了他的一切。
恨意、羞恥、不甘,種種情緒衝擊著理智。
在西恩的添油加醋之下,理智的那一根弦終於繃斷了。
他舉起刀,直直地朝著西恩衝了過來。
西恩側身躲過,翻手勾住了一根絲線,那根線又細又韌,輕易地割破了西恩的手指。
亞歷克斯慌忙停下,他脖頸前方也被一根線勒住了,細得幾乎看不見的線沒入他的血肉之中,紅色的血液緩慢地淌落。他要是沒有停住腳步,被割到的就不是這點皮肉,而是他的頸動脈。
西恩嫌棄地放開絲線,說道:“你不如看看,你在為什麼樣的人賣命?”
亞歷克斯一陣後怕,退了一步躲開絲線的時候,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並不知道佈線的人在哪裡,但他也知道,那傢伙無處不在。
他仰起頭大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亞歷克斯與幕後之人從來都是合作關係,而不是從屬關係。合作關係,就意味著他有一天不想配合了,可以隨便甩甩手退出,而不是要把命賠上做一個交代。
亞歷克斯的命只屬於他自己,不是任何人可以去決斷的。
藥劑師穿著白色的衣褂,頭髮梳理得非常整齊,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眼鏡。他一個沒有武力價值的人,就這麼抱著書本,從容地走進了高位者的對局之中。
“抱歉,亞歷克斯,雖然明白你是被算計了,但我不能讓你活著走出碧落。”幕後之人推了推眼鏡。
他伸出手,在虛空中一握。
密密麻麻的絲線完全現出了形態,在島上織成了一張立體的大網,而那些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部屬們,也完全被絲線操控了。
亞歷克斯詫然,他從來不知道,這傢伙在他眼皮底下竟然做了這麼大的動作,將他所有的屬下都控制住了。
“亞歷克斯,你看,這就是佈局者。”西恩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走一步看十八步,在你沒有背叛他的時候,他卻已經把所有的情況都預料好了,準備萬全。”
藥劑師右手抬起,放在左胸前,向西恩行了一個謙恭的躬身禮。
“神座西恩,有幸與您下這一盤棋。”
聞言,西恩睜開眼睛,臉上帶著笑意。
“我的表現,閣下可還滿意?”
“自然是滿意的,您也許是這世上,唯一能在棋局上與我對弈之人。”藥劑師絲毫不吝於對神國主人的讚賞。“只是可惜,您這麼聰明的人,耍聰明耍過頭了,竟然隻身進入刀劍火海。我唯一的對手,您今天也無法活著離開碧落了。”
“哎——”西恩一個字拐了好幾個調,還擺了擺手。
一副“您千萬別這麼說”的樣子。
“自吹自擂可不是好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