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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熙熙攘攘 古詩 作者:垂拱元年

褚昉也不細問,卻也不打馬先行,而是幾乎與陸鳶並肩而行,只微微超出一個馬頭的距離。

長街之上唯聞噠噠馬蹄,竟有些別樣的安靜。

「安國公是有公幹麼?」

既相伴而行,為緩解尷尬,陸鳶先起了話題。

褚昉微頷,卻也不說是何公幹,反問道:「周諫議怎麼沒來送你?」

這話聽來很是尋常,好似普通友人之間的閒聊寒暄,但從褚昉嘴裡說出來,總有些不對味兒。

似是說,你和周玘不是情意綿綿麼,怎麼你出門,他竟不相送?

但褚昉語氣很是稀鬆平常,陸鳶就當他果真沒有別的意思,笑了笑,隨口回句:「他有事忙。」

褚昉沒再追問這事,默了會兒,突然很認真地說:「周玘,確實很好。」

陸鳶沒料想他突然說出這句,不明他何意,難掩詫異朝他看了眼。

褚昉卻在此時迎上她的目光,似是已完全釋然,「陸姑娘,望你早日良人在側,得遂心願。」

真誠懇切,沒有半分陰陽怪氣和虛情假意。

陸鳶疏朗一笑:「謝安國公吉言。」

褚昉笑了下,卻沒有接話,此時言謝,為時過早。

因著褚昉盡釋前嫌的溫和態度,陸鳶覺得或許可以和他談一談補償的事了,朝後看了一眼,示意護衛不必緊跟,而後打馬先行,褚昉自然知曉陸鳶何意,撥馬緊隨。

待與護衛拉開距離,陸鳶道:「安國公,之前所言鋪子的事,你可想好了?」

褚昉料到陸鳶有話說,沒料到她要說這個,面色微微一變,想了想,頗有深意地看向陸鳶:「就這麼想補償我?」

「終究是我錯待了你,怎能不了了之?」陸鳶道。

褚昉忖了片刻,帶出幾分晦暗不明的笑意,看著陸鳶說:「既如此,待我想好要什麼補償,再說與你。」

陸鳶頷首答應,承諾:「我定盡力而為。」

褚昉不知何故笑了聲,問她:「這句話,我能信麼?」

陸鳶知他意指二人做夫妻時諸般虛虛實實、難辨真假的誑語,一時有些訕然,抿抿唇,並不言語。

褚昉看她這般神色,朗然笑道:「陸姑娘若言而無信,別怪褚某不客氣。」

聽來像玩笑,卻帶著些慣來的霸道,陸鳶笑了笑,回說:「我可不敢誆騙安國公。」

褚昉笑了下,他這輩子,最大的跟頭就栽在這個口口聲聲說著不敢誆騙他的女子身上。

至南城門,褚昉才與陸鳶一行作別,看著他們踏著漸漸明媚起來的晨曦遠去,勒馬迴轉。

他早就說過,他不會成人之美。就讓她對周玘再多些期待吧,希望越重,失望越深。

不過,陸鳶對他放下戒心的樣子,屬實讓人心喜。

···

陸鳶只在汝州府客棧休整了一天,與周玘遞信報過平安,便往燒瓷的窯口去了。

窯口偏居山野,道路狹窄,不宜跑馬,且常有窯工推車來往運送瓷土、瓷器等物,陸鳶等人只好徒步前往。

因地勢所限,窯口分佈並不集中,三三兩兩散落山野之間,陸鳶一日只能跑兩個窯口勘查,為節省時間,她不再返回府城客棧休息,選擇直接借住於窯工搭建的簡單茅草房裡。

用了五六日時間,基本將此處山間的窯口勘查了一遍,正打算往另一處村野繼續勘查時,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場雨阻斷了行程。

如今已是七月末,早就過了雨季,不料這雨一下就是兩日不間斷,積水成河,幾乎淹沒了道路,連一些低窪處的茅草屋都沖毀了,許多窯工都被困在了山裡,連飯都吃不上。

因著經常行走絲道,常有迷路困於沙漠的風險,陸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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