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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一次是她和駱晉雲兩人的死期。
艱難地捱了半個時辰,外面有了動靜,是劉風過來了。
劉風說道:“夫人起來吧,同我一起出去。”
薛宜寧怔怔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一時沒有動。
劉風似乎看出她心中的忐忑與恐懼,說道:“夫人放心,不是處死夫人,只是換個地方,和夫人談一談。”
薛宜寧站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他們待的果然是地下室,由他掌著燈,爬過一道梯子,就到了上面,那是一個房間,地下室的通道就在這房間的榻上。
劉風開啟房間門,領她出來,外面是走廊。
在走廊上時,她就猜測,這似乎是個僻靜的別院。
但不容她想太多,劉風就開了另一道房門,讓她進去。
這是一間臥室,有桌椅板凳,有床,床上被褥竟還是貴重舒適的綢緞。
劉風說道:“夫人請坐。”
薛宜寧在凳子上坐下,劉風坐於她下側道:“夫人,關大人讓我告訴你,我們是南越朝廷的人。”
“南越……”薛宜寧一驚,不由將手攥緊。
她早就有這個猜測,卻又不敢,只覺得南方到此,山長路遠,一定不是容易的事。
劉風又說道:“既然夫人已知我們的計劃,那我便告訴夫人。
“如今一切已準備就緒,只等兩日後烏桓與周交戰,我們便會里應外合,伏擊駱晉雲大軍,將其斬殺於邊境。
“駱晉雲一死,石榮有通敵罪證握在我們手中,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烏桓會趁機攻入涼州,西羌三萬鐵騎也會同時向東進軍,我南越軍隊跟著響應,到那時,四軍聯攻,趙彥自然毫無招架之力,我們便可攻入京城,奪回皇位。
“趙彥本為亂臣賊子,大越才是皇室正統,薛家又是大越臣子,也曾堅持平叛到最後一刻,只是出於無奈才向趙彥稱臣,夫人不如此時棄暗投明,在烏桓攻進涼州之際,與我們一同前往福州。”
薛宜寧不敢置通道:“可那是烏桓,他們還在孚良屠城,駱晉雲正要奪回孚良,你們竟準備連通烏桓殺了他……那孚良怎麼辦?涼州怎麼辦?雍州怎麼辦?這兒的百姓,還等著回家鄉,你們卻要放烏桓人進來?”
劉風說道:“夫人,此時我無法向夫人解釋更多,可夫人要明白,您如今的想法不過是婦人之仁,要想奪回京城,這是我們唯一能走的路,如若不然,等他們打敗烏桓,便會集結軍隊剿滅我們,到那時,就再無迴天之術了!”
“所以你們就放烏桓人進來?”薛宜寧搖頭道:“我是婦人之仁,你們就是天下大計?這計策是你那關大人定的?他是什麼人?你們的皇上也認同?這不也是大越的江山與子民嗎?”
隨後她忍不住道:“你們的禮部尚書裴大人不是才議和南下麼?他若知道,絕不會同意你們這樣做!”
劉風一時沒了話。
半晌他說道:“我知道,夫人曾與裴尚書是愛侶。夫人可曾想過,如果夫人與我們一同回福州,您與裴尚書就能在一起了?”
薛宜寧臉色霎地一白,怔怔看向他。
他繼續道:“駱晉雲死了,涼州亂了,沒有人會在意駱夫人哪裡去了,周帝自然也不會降罪於薛家。所以只要夫人和我們去了福州,不管後面我們能不能攻下京城,至少,夫人是能和裴尚書在一起的。”
“你把他想成了什麼人, 就為了一已之私而讓萬千百姓陷入戰火?將半壁江山拱手讓於外敵?”薛宜寧看著他道:“我不會同意,裴尚書也不會同意,你們這般視人命如草芥, 竟決定著南越政事, 我實在替南方百姓心痛。”
劉風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