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反手還了周嬤嬤幾巴掌, 因心中氣極,不管不顧下,又在周嬤嬤臉上頸上撓出了好幾道血印子,弄得周嬤嬤滿臉的血,看著竟又比她還狼狽了。
待玉溪出了氣,薛宜寧才問:“怎麼回事?這駱家後院,是你們打架的地方?”
不待玉溪開口,周嬤嬤便捂著自己的耳朵哀嚎:“夫人,你看看她,一個小丫鬟,竟能下這麼重的手……”
說著撿起地上帶血的金耳環,淚水漣漣:“夫人,你可不能坦護你身邊的人,得為我作主,將軍才出生,便是我抱的,一口一口奶大,現在將軍出息了,這府裡竟沒了我這老人的位置,連個小丫頭都想要我的命……”
玉溪氣憤道:“明明是你先罵人,我沒招你惹你,你憑什麼罵我?”
薛宜寧問:“她罵你什麼?”
玉溪紅著眼一臉委屈,竟是半天說不出被詆譭的話來。
她畢竟只是個小丫頭,說不出口。
這時周嬤嬤立刻道:“我哪有罵你,我就是在和旁人閒聊,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罵你了,怕是你自己心虛。”
玉溪又急又氣,薛宜寧看一眼何媽媽,示意她開口。
何媽媽便立刻道:“玉溪買了胭脂,周嬤嬤說玉溪要打扮了勾引老爺們兒,玉溪聽到了不服氣,才上前質問。”
“原來是這樣。”薛宜寧看向周嬤嬤:“倒是我顧慮不周了,我素來喜歡身邊丫頭打扮得整齊周正,別丟了將軍府的臉面,所以每月都會發放一份胭脂水粉錢,讓她們去選胭脂,竟沒想到這樣倒引了猜忌。說起來,我也愛買胭脂,這樣想來,是不是也不大妥當?”
她問得溫和,話語裡卻暗含威嚴,周嬤嬤此時也忘了否認自己什麼都沒說過,不由解釋道:“夫人哪裡的話,我自然不是說的夫人,我是見玉溪大白天不在房裡侍候,跑外面拿胭脂,打扮得也確實花枝招展,又想起老夫人素來是喜歡丫鬟們樸素乾淨的,所以才多嘴提了一句,哪想到她就不依不饒起來。”
她有意拿老夫人來壓,薛宜寧說道:“丫鬟們愛不愛用胭脂,只是小事,我與母親都不大在意,只是嬤嬤說話可千萬注意,大宅後院的,都是婦道人家,名聲尤為重要,嬤嬤提點玉溪那些話,多少有些言重。這知道的人,說是因府上的小丫頭買了幾盒胭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家後院出了什麼不乾淨的事。”
說完,她加重了語氣冷聲道:“真被不明情由的人聽見傳出去,旁人還以為咱們駱家家風不正,藏汙納垢,以後駱家的姑娘還如何嫁人?”
周嬤嬤萬萬沒想到只是說小丫頭幾句,就被她安了頂這麼大的帽子,竟說到她敗壞駱家後院的名聲。
這罪名她怎能承擔
得起,便連忙辯解道:“夫人這話倒是言重了,我……”
“罷了——”薛宜寧打斷了她,一副大事化小的模樣,溫聲道:“你是將軍的乳孃,又是駱家的老人,我一個小輩,縱是暫管著府上的事,又哪裡有那樣大的臉面對你說教,平日讓你多多提點還差不多。嬤嬤與玉溪這丫頭都一臉傷,便不論誰是誰非,都算了。
“只是這打罵之事,日後再不可犯。嬤嬤臉上見了血,還是儘快回去休養得好,手上的事便交給邱媽媽吧,先別管了,養傷要緊。”
她嘴上說得溫善好聽,但周嬤嬤一聽就明白,這分明就是要拿她的權,把她當閒人一樣養起來。
日後這月銀,在主子們跟前逢年過節的賞銀,以及底下小丫頭們的孝敬,便全沒了!
她立刻道:“夫人,我這傷不打緊,回頭止了血就好了,待會兒我還得去和正堂那邊小廚房裡安置呢,將軍的口味我最清楚了!”
薛宜寧回道:“無妨的,你說與邱媽媽聽,交待一聲就好了。”說罷看向邱媽媽:“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