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錯,將你的苦心視為登基的阻礙。”
伊莎貝拉抓著頭髮,她不去疑問這是誰在蠱惑她。此刻讓她最痛苦最困擾的就是,她心裡的確是這樣想著的。
伊莎貝拉舉起劍,對著宮廷魔法師揮下。
“不要——”白髮老人驚恐地閉上眼睛,但話語落下,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卻見到伊莎貝拉把佩劍釘入了地上。
“走!”伊莎貝拉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抓起了劍鞘。
精壯的年輕黑衣人——或者該說是王室的侍衛,他背起宮廷魔法師踉蹌的逃離。但他還未走出幾步,就被劍鞘釘穿了胸膛。
伊莎貝拉拔出了侍衛的劍。
黑色的濃厚霧氣在她腳下擴散開,吸住了所有想要逃離的馬蹄。
尤利塞斯跨著馬行來時,陰森的石堡門前一片殘酷之景。
爆炸後半圓的巨坑邊緣躺著十餘人的屍體,血液在不平整的地面上匯聚成數處淺淺的血窪。殺死這些人的手法非常殘忍,所有的屍體都不完整,尤利塞斯不想數自己看到了多少條被卸下來的手臂。
而那位白髮老者,他父王身邊的宮廷魔法師,受他邀請前來北地參與計劃。此時這位身份尊貴的魔法師,面罩被摘下了,白白的頭髮和鬍子都被染成紅色,一時竟難以認出來。
銀白色的佩劍孤獨地立在屍堆邊,劍刃依然乾淨聖潔。
但捅在一名侍衛心口處的劍鞘,卻意味著事實並非這樣。尤利塞斯趕快尋找,發現屍堆裡並沒有三公主,他循著血跡望去,目光直追到了石堡的入口。
躺在這裡的人只有半數,剩下的一半,想來是走投無路,護著公主逃進城堡賭命。
尤利塞斯深吸了一口氣,拔出神女的佩劍,走進了這座傳說中會吃人的石堡裡。
伊莎貝拉已經是渾渾噩噩意識不清的狀態了。
她頭腦中一直有兩個聲音在交戰。
她要救出公主,還要殺光這裡的所有人。瘋狂之中的伊莎貝拉已經不記得自己被背叛,剛發生的事情轉瞬之間就忘記,那些黑衣人對她來說仍是敵人。她循著微弱的聲音,在城堡的長廊上行走。
她稍一抬腳,比蛛絲還要纖細的線輕易就被勾斷。
牆壁另一端傳出短促的滴水聲,只有一聲而已。而後就是什麼東西沉下去,撥動了齒輪的聲響。牆壁後面複雜的齒輪不停地咔咔轉動,伊莎貝拉邁開腿迅速地跑過去,黑色的纖薄刀刃沒入她的身體。
她提起劍去擋,可手上這把屬於人類的劍,根本無力阻擋石堡的刀刃。黑色薄刃擊上劍身,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攔,也未發出聲響。白色的劍刃斷成兩節,伊莎貝拉被黑刃開膛破肚。
她只能迅速地逃離這個恐怖的機關範圍,閃避進另一條長廊。
她摸了摸腹部,果不其然滿手溫熱的液體。她甚至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也許是她傷勢太重,已經對疼痛麻木了。
失血過多帶來的暈眩感讓她支撐不住,她小心翼翼地靠上了看起來沒什麼玄妙的牆面。但下一刻,她就被牆後刺來的冷兵器釘穿了胸膛。
那機關推著劍不斷往她身體裡送,伊莎貝拉抬腳一蹬牆面,把自己推了出去。
伊莎貝拉狼狽地趴在地上,終於得到了一時的喘息。
而遠處傳來的少女的尖叫聲,又立刻讓她爬起來了。伊莎貝拉焦急地追著那聲音,拖著殘破的身體在走廊上急急奔過,她這一路上觸發了各種各樣的機關,每一次都是險象環生。
直到走到某一處,如同戰場殘跡一樣,地上鋪著血和死屍,以及各式各樣的冷兵器。還有被碎石埋住、孤孤單單露出來的一隻妄圖抓住什麼求救的手。
走在機關已經被觸發過的地方,伊莎貝拉還是很安全的。但這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