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正眼看齊月。
自從齊月上班後,二人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當然,這是她倆的常態。但以往現實中碰不了面,齊月都會挑時間給南煙發個視訊通話,或者是在朋友圈發個九宮格自拍,讓所有好友都知道齊家大小姐依然漂亮如明珠,生活得光鮮亮麗。
齊月是典型的鵝蛋臉,眼睛很大很圓,嘴巴很小,氣質偏乖偏純。單看她的外表,是想象不到她會天天跑去酒吧和人划拳喝酒,一個人喝倒五個大漢的場面的。
兩個多月的班上下來,鵝蛋臉都小了一圈。這陣子她天天加班,忙得連自拍的功夫都沒有。
南煙之前還不信,現在看到她這張臉,終於信了。
“上班很累嗎?”她還是心疼的,她是打心眼裡把齊月當好姐妹的,“我看你都瘦了一圈了,要不咱們別去上班了?”
齊月和南煙不一樣。
齊月的夢想,是在全世界的奢侈品店留下她瀟灑刷卡的身影,亦或者是在全世界的酒吧留下她拼酒拼贏的痕跡。她的人生,應該是恣肆的,快意的,灑脫的,而不是窩在廣告公司,當個苦命的上班族。
提到上班這事兒,齊月可真有苦可訴了。
“上班真的好累啊煙姐,我每天早上九點上班,晚上十一點才下班。他們說平時都是下午六點下班的,我運氣好,公司剛談了個合作專案,雖然忙了點兒但是相應的工資也會多。結果我忙了兩個月,那天晚上心血來潮看了下繫結公司的那張銀行卡——”齊月一臉生無可戀,“兩個月的工資剛剛好夠買我脖子上掛著的一條項鍊。”
“……”
“這破班真的非上不可嗎?我真的缺這麼一份工作嗎?”
“……”
南煙皮笑肉不笑:“你不缺工作,但你缺一個男朋友。”
這話成功將齊月接下去長篇大論的吐槽給憋回肚子裡。
然後南煙就看到齊月面容嬌羞,笑得很不好意思,“煙姐,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隔壁工位的人欺負我,你讓我去找班長解決這事兒……但我不敢,你知道的,我就是很慫的。但是沒過幾天,那個女的就來找我道歉了。我當時還以為是她早上上班的時候看到我從賓利上下來,她看到那一幕幡然醒悟,知道我是大小姐不會背假包。”
“……”
難道不是以為你是被包養了嗎?南煙沒敢說。
“但是我後來才知道,是班長去找她了。”
聞言,南煙眼睫輕顫,再三確認:“你們班班長去找她了?”
齊月開心地直點頭:“對,班長為了我的事兒去找她了,後來那個女的再也沒說過我的壞話了,不過就算她說,我也聽不到,因為她被調去別的組了。”
“怎麼會調去別的組了?”
“因為,我也是上班之後才知道的,這家廣告公司的老闆是班長的叔叔。”齊月咬了口提拉米斯,一臉憤憤然,“我也被調走了。”
她的表情轉換,南煙始終猜不透下一句話是什麼,遂問:“你被調去哪個部門了?”
“我被調去當班長的秘書了。”齊月哭唧唧,“他現在什麼事都找我,屁大點兒事都找我,就差上廁所要我給他送紙了啦。”
還,了啦。
這什麼語氣。
南煙忍俊不禁:“所以你臉上的黑眼圈,是這麼熬出來的?”
齊月瞬間正襟危坐,“我有黑眼圈了嗎?”
南煙:“有一點兒。”
齊月想了想:“昨晚班長說他家電視機的遙控器找不到了,晚上十點,我去他家給他找遙控器……我不太能理解,怎麼還有年輕人看電視的?我讓他用電腦看他也不願意,非說什麼音質不行,害得我找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那破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