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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每人用餐的位置固定,齊老爺子坐上座,左右手兩個位置,左手邊坐的是齊家既定的唯一繼承人齊聿禮,右手邊坐的是老爺子唯一的孫女,齊月。
南煙坐在齊月另一邊。
只剩他們兩個的位置空著。
見他們二人都到了,晚餐正式開始。
以往齊月吃飯的時候話最多,最熱鬧,今天卻分外沉默,埋頭猛幹飯。
一邊的南煙也是,魂不守舍地低頭吃飯。
兩個心不在焉的人,吃完飯後,相繼回屋。
南煙盤腿坐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手機,手機螢幕亮了又暗。過許久,像是下定決心般,拿起手機發訊息了,剛解鎖,門被人開啟。
來人不打一聲招呼,直接推門而入。
南煙收起手機,瞄了齊月一眼:“進屋前要敲門。”
齊月大咧咧:“你有什麼是我沒見過的?”
“萬一房間裡有男人呢?”
“怎麼——”
硬生生掐斷,齊月幽怨無比,“你家裡還真有過男人。”
南菸嘴角滑出一抹淡笑。
齊月語氣更低落了,又抓狂:“早知道你屋子裡有男人,我再怎麼沒地兒去也不去你那兒,還不如買張機票去國外瀟灑。現在好了,我本來良心就不安,結果——三哥竟然在外面偷聽?!”她百折撓心,“他聽到了,他肯定聽到了,他絕對聽到了!”
聯想剛才齊聿禮似是而非的那一句——站在外面更有意思。
齊月剛打包票,這是一種暗示。
暗示她知情不報,即將收到責罰。
“一般我們惹三哥不開心了,他都會當場責罰我們。今天,他卻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南煙隨口:“意味著他沒放在心上。”
“錯!”
齊月撕心裂肺,“意味著他生氣了,這會兒正在想要怎麼弄死我。”
南煙莫名笑了起來:“你好懂你三哥。”
見她還笑的出來,齊月友善提醒她:“弄死我之前,他會先弄死你。”
畢竟,南煙才是主犯,齊月頂多算個從犯。
南煙欣賞著自己的指甲,頗有閒心,“我的指甲還挺好看的,要不我們明天一起做個美甲?你讓美甲師早點兒過來,我下午還想陪陪那個男人。”
齊月就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人。
還這番光明正大地提到她外面的男人。
“南煙——”她真的要瘋了,“你知不知道,爺爺打算提早履行婚約?”
意外聽到這句話,南煙愣了一秒。
“他之前和我說過,但也同意我慢慢來。”南煙問,“你聽到什麼了?”
“我偷聽到的……爺爺和管家伯伯說,你奶奶身體不太好,趁現在精神狀態還不錯,把婚事定下來,最晚今年六月底,就得訂婚。”齊月問她,“你奶奶生病了嗎?什麼病?嚴重嗎?”
“現在身體還好。”南煙音調無起伏。
嘈雜的屋內,陡然靜了下來。
室外陽光透過白色紗簾傾瀉入內,淺色光落在南煙身上,籠上一層柔和的朦朧。像是觸碰不到的虛幻。她斂下眸,眼瞼處有層淡淡的陰影,遮擋住眼裡如深海般變幻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
南煙突然站起身,走到門邊。
“咔嚓”一聲,門被反鎖。
齊月呆呆地看著她這一系列的動作,“你要幹什麼?”
南煙一眨不眨地盯著齊月:“接下來我說的話,你都聽好了,一個字都不能漏聽。”
神情裡,有幾分嚴肅,幾分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