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晃動,那是每個城市都能看到的流浪漢。
一行人在夜色掩蓋下,穿過一條條的小路,朝著全饒安最貴最豪華的酒店走去。
他們走得慢悠悠,大概是人多驅散了黑暗帶來的恐懼,除了沉默不語外,他們行走的姿勢放鬆又愜意。
一點沒有在黑夜中行走的緊張迫切。
“行行好,給口吃的吧。”黑黢黢的巷子裡,一隻髒兮兮的手端著豁了口的搪瓷碗伸到了路中。
“好幾天沒吃的了,行行好吧,大善人啊。”
沙啞的嗓音反覆唸叨著“行行好,大善人。”
流浪漢喉頭翻動,再次努力吞嚥,男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拿一顆奶糖幫他剝紙。
一輛計程車正好開過來,兩個人不得不放棄追人,跑到路中間用身體攔住了馬路上唯一的汽車。
“你上過學,讀過書嗎?是本地人嗎?”
胡平單腿往門外蹦著,一條腿伸進了褲腿,手裡提著褲腰,歪著頭抵著肩頭夾著手機。
“報警報警,趕緊送醫院。”
局長語速極快,火氣很大,不到二十秒掛掉了電話,連說“收到”兩個字的機會都沒留給胡平。
流浪漢悶頭快速咀嚼奶糖,第一顆糖不到半分鐘被他嚥下,大概還有點大,他抻著脖子努力吞了幾下,喉結滾動他等不及又從碗裡拿起一顆抖著手剝開塞進嘴裡。
“別追了,救人要緊。”
“我不要錢,我就想要點吃的。”趴在地上的人抬起了臉,明亮的眼睛滿是渴望。
被體溫炙烤多時的奶糖,失去了堅硬的身姿。
他連抱怨都來不及趕緊按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