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頤的表兄,她想了想,大概猜出來男子的身份。
敬國公世子,宋明翰。
宋太后似乎被觸了逆鱗般,當即大怒,“皇帝!”
程景頤不為所動。
倒是宋明瀚攔了攔宋太后,溫聲勸慰:“姑母莫要動怒,皇室本就規矩森嚴,臣本就只是表親,是在沒資格與陛下直接互稱“兄弟”,陛下願喊臣一聲表兄,臣便心滿意足了。不敢奢望太多……”
宋明瀚所言不虛。
皇室稱呼上很是嚴謹,表親便是表親,堂親也得喊個堂字,只有同一脈出身,才能稱兄道弟。
宋太后本來很是氣憤,被宋明翰一勸,胸脯鼓了鼓,又壓下了怒意。
她嘆了口氣,是她強求了……
她只是想讓程景頤與宋明翰關係好一些。
明瀚身子不好,她活著能從宮中搜羅珍稀藥草,若她百年之後,程景頤又如何會管他的死活?
她還希望程景頤能多看顧宋明翰一二呢。
趙歸雁略有些驚奇,宋太后脾氣大,這樣勃發的怒意竟被宋明翰一勸便熄了,想必宋太后對於他很是喜愛吧。
不過一想到程景頤好幾次都與宋太后發生口角,又替程景頤有些不平,好些她都覺得無足輕重的小事,宋太后都會朝程景頤動怒,母子關係一度十分緊張。
她覺得,宋太后對侄子比對兒子還要寬容。
趙歸雁眼底浮現幾分心疼,默默的握緊了程景頤的手。
程景頤察覺到掌心傳遞來的溫暖,心頭陰霾散開,不想與宋太后對峙了。
無趣,這麼多年,他都有些膩煩了。
他如今有了自己的家,不想任何人來破壞他們。
程景頤聲音溫和,道:“母后,冬獵快要開始了,您不該先行去準備嗎?”
宋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為程景頤的退讓。拉赫
“哀家這便去,皇帝也好好準備,千萬注意安全。”
說完,她又領著宋明翰往一旁走去。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幾人說話特意壓著嗓音,除了方才宋太后那一句失態的叫喊,他們並未聽到任何東西。
程景頤走向自己的御馬,他的馬是一匹身姿矯健的紅棕色馬,眼眸很明亮,呵斥呵斥喘著氣,四肢肌肉鼓鼓的,很有力量,鬃毛油光滑亮,跟緞子一般柔順,顯然是一匹絕世好馬。
他姿態利落地騎上馬,低頭俯視著趙歸雁,道:“朕先走一步,等你追上來。”
男子有男子的場地,女子有女子的狩獵範圍,並不在一處。
女眷這邊獵物多是溫順無很大攻擊性的動物,不比男子那邊,那邊甚至會有熊瞎子和虎出現。
程景頤輕夾馬腹,馬如離弦之箭,嗖的一聲便衝出去極遠,很快就沒入密林中不見了身影。
眾人這才紛紛打馬揚鞭,很快,場上馬蹄聲四起,驚起大片塵土。
趙歸雁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的這些女子。
女子並沒有強制性規定必下場狩獵的規矩,參與全憑喜好。
許多不喜歡瘋跑的女子便會待在營地,等候自己的丈夫兒子回來。
有人發現趙歸雁一襲騎裝,便問道:“皇后娘娘可是要下場?”
趙歸雁含笑點頭,道:“本宮也想去親手獵些兔子烤著吃,能親手獲取自己的食物,靠自己的力量,夫人不覺得有趣嗎?”
那人笑了笑,嘴裡奉承:“皇后娘娘巾幗不讓鬚眉,臣婦在這裡就預祝娘娘滿載而歸了。”
趙歸雁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道:“本宮學習騎射不久,還不清楚能不能獵到獵物呢。”
大家都善意地笑了起來。
剛開始看趙歸雁面容沉穩,頗為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