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結束,才開口。
“髮簪你拿回去罷。”
他從懷中取出那根鳳尾簪,遞給她。
趙歸雁喜笑顏開地接過簪子,不吝誇讚:“陛下棋藝精湛,臣女甘拜下風。”
程景頤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隨即垂眼看了一眼沒有一顆棋子在點上的棋局,沒吱聲。
趙歸雁將髮簪妥帖地收好,剛要離開,又想起一事。
“陛下,臣女想著您貴為天子,所用之物定沾染了您的龍氣,也能驅邪避災,不知陛下可否贈我一物?”
趙歸雁眼睛溼漉漉的,帶著幾分央求。
程景頤瞥了一眼,隨手解下自己腰間的玉佩。
趙歸雁怔住,隨身佩戴的玉佩,不用想也是價值連城。
她可不願意給楊氏掙臉面。這玉佩若是被她知曉是陛下的,她怕是又多了幾分和世家夫人們炫耀的談資了。
更何況,她也不能奪人所愛啊。
趙歸雁急忙說:“這太貴重了,臣女不能要!”
程景頤淡淡道:“不過是死物,於你若有用處,也算是物盡其用。”
趙歸雁咋舌,這樣一塊玉在他口中,就像是地上的石頭一般稀疏平常。
不過轉瞬,她便理解了,這天下都是他的,一塊玉的確算不得什麼。
趙歸雁溫聲道:“陛下要不換一物?臣女討要這玉本意是驅邪避災,可這般貴重,臣女的母親怕是不敢佩戴,恐日日束之高閣,還要焚香參拜了。”
趙歸雁這話也沒錯,這般珍貴的御賜之物,楊氏也不敢隨身佩戴,磕了碰了的,可是落個藐視聖恩的罪名了。
程景頤瞥她一眼,無端有些發悶。
合著是替別人求的?
“曹善來。”程景頤揚聲道。
曹善來弓著身子進來。
“陛下。”
程景頤聲音帶了幾分沉:“去尋一串佛珠過來。”
曹善來本想問要什麼樣式的,可見程景頤眉眼間帶了幾分鬱色,便將話嚥了回去。
“是。”
程景頤擺擺手,揮退了曹善來。
趙歸雁臉上泛起喜意,糯聲對著程景頤道:“多謝陛下。”
她只覺這一趟來得很值,不但要回了髮簪,還堵了楊氏的嘴,她雙眸盈盈地便要告退。
“趙歸雁。”
趙歸雁腳步一頓。
這似是程景頤 車伕說您被玷汙了清白,……
趙歸雁派採月去尋趙清鴻,等了一會兒,卻得知他領了差事,馬不停蹄地去江南了。
“這麼急?”趙歸雁愣了一下。
採月點頭:“聽聞是江南出了科舉舞弊案,牽連甚廣,急需朝廷出面,所以老爺去得急,下了祭祀臺就整裝離開了。”
趙歸雁沉吟了一下,明白為何偏偏是趙清鴻去江南。
科舉舞弊一向是大忌,稍有不慎便會滿門遭殃。這件事,那些科舉出身的官員定然是能避則避,把這個差事當成了燙手山芋。
趙清鴻卻不同。
他是襲爵,沒有正經地參加科舉,又加上他家中已有兩個女兒入宮,國丈的身份讓他行事少了很多顧忌。
甚至為了在陛下面前留下好印象,以表忠心,他甚至會更加盡心盡力地去完成這件事。
旁人眼裡的苦差事對他而言卻是一件好差事。
若是好好處理此次舞弊案,江南一帶的學子必定對他感恩戴德,承他這份情,未來許多江南來的官員,也算是他在朝中的一大助力。
趙歸雁收斂心神,託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她並不關心趙清鴻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