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丫和季安,不會做飯就先湊合著吃兩頓,能顧好家?”
關灶房門時,季子漠語調沉穩的道,像是給齊玉下發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任務。
他細心體貼的讓人難以招架,齊玉嗯了聲,說能。
“哎,你別對我抱太高期望,我就算是去碼頭卸船扛包,也賺不了幾文錢。”
幾步路間,季子漠說了這麼一句貶低自己的話,彷彿提前給人打了預防針,明天空手而歸就不會讓人失望,就會少些尷尬,最多聳聳肩說:看吧,我就說不要對我抱太高期望。
齊玉:“你不會卸船扛包。”
季子漠:“嗯?為什麼?”
齊玉:“你不是卸船扛包的人。”
不知哪裡來的底氣,齊玉就是覺得季子漠什麼都能做到,就算做不到也沒事,季子漠已經做了很多。
季子漠想給齊玉打個預防針,誰料齊玉篤定他無所不能,這下更是有壓力。
正堂門前,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季子漠轉身時,聽到齊玉說:“季子漠,別慌,別怕。”
他回頭,齊玉重複著:“季子漠,別慌,別怕。”
自己怕?齊玉不說怕,季子漠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是怕的,他怕承擔責任,他怕承擔一家人的幸福,他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他怕他們失望。
兩步遠的人身著粗布,身形依舊清瘦清冷,臉上淡淡的無表情,那雙極其好看的雙眸,沉靜似水。
他和乖扯不上關係,可季子漠就是覺得齊玉好乖,乖的讓他唇角微彎,心頭髮暖。
季子漠上前了一步,停在兩人一步遠的地方,抬手覆在齊玉的發頂,很輕很輕的揉了兩下。
“好,晚安。”
好,我不怕。
兩扇門推開又合上,齊玉躺在床上,清晰的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良久後,他從被窩裡伸出手,落在了自己頭頂上。
季子漠藉著月光進房時看了眼季丫和季安的位置,他們知道季子漠睡在這裡,都往裡縮著,把外面的位置留了下來。
睡姿是乖巧的,這點和齊玉完全不同。
季子漠脫了棉衣,躺到了床上閉上眼,不過一瞬,又在黑暗中睜開眼來。
摸了摸身上的被子,隨後又摸了摸季安蓋的被子,以及身下鋪的被子。
都是暄軟的新棉被,他買了四床棉被,現在這裡有三床棉被,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小動作。
季子漠望著黑壓壓的房梁,不知道是不是新棉被真的暖和無比,他好像真的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