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道:“大哥你怎麼不出去了?嫂嫂不找了嗎?”
季子漠蹲在牆角,歸攏著牆角一張張散開的紅紙,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
他肩頭低沉,似是壓了千斤的重物,已經找了幾日,還能去哪裡找,總不能一路找到皇城去。
季子漠這兩日把齊玉罵了又罵,罵來罵去都是齊玉沒良心。
只是罵過之後,那顆心依舊定不下來,不知齊玉是否能平安。
今日無風無雨也無晴朗,天空灰濛濛瞧的人難受,季子漠看著院中的杏樹看了許久。
季丫正在餵豬,季子漠走到豬圈旁摸了摸她的頭道:“我再出去一趟。”
季丫抬頭看他,委屈的快要哭出來:“是去找嫂嫂嗎?”
季子漠含糊的嗯了聲,他拿了五十兩銀子,想去縣裡找個鏢局,沿著陸路水路去找找齊玉,若是找到了,就暗暗的護送他到皇城。
另打算再去找一趟董寒玉,讓他給皇城送封信去,若是齊玉平安到了,多少來個訊息,從此後他也就不再掛心。
只是說的不再掛心,可是季子漠卻覺得心中像是空了一塊,說不出來的頹廢感。
是習慣嗎?習慣了齊玉一步一步跟在他左右,習慣了齊玉笨拙的寬慰,習慣了齊玉試探的把手落在他發頂。
越是想這些事,心潮越是翻湧,他垂眸望著季丫水汪汪的眼睛,遲疑道:“如果大哥離開”
不等話說話,又苦笑道:“算了。”
“有人在嗎?”
沉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季子漠的手從季丫頭上收回,轉身向左側走了幾步。
屠峰揹著箭簍,一手拿著弓,一手提了只肥兔子,見到跟在季子漠腿邊的季丫,側了側身,恐她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疤害怕。
把手中捆了腿的兔子彎腰放到了門內。
屠峰來在季子漠的意料之外,他掃了眼兔子,想著怎麼拒絕,讓他日後莫要送這些過來。
只是不等他開口,屠峰就把院子裡裡外外的打量了一遍,萬年不變的冷沉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糾結。
“你那夫郎不在家?”
不愛廢話的人突兀的開口,季子漠渾身一怔,雙目猛然犀利了起來:“你知道他在哪裡?”
屠峰隨之怔楞住,不曾想真的不在,開口道:“一頭野獸官府懸賞三十兩,近日有些膽大的人進山,我見到個長相不俗的哥兒,旁人與他搭話他也不理,只揹著弓箭一個人往深山裡去,我問了旁人,旁人也不知哪裡來的人。”
“那般長相實在驚豔少見,我去縣裡買皮毛聽說你夫郎也是不俗,所以就拐過來問問。”
屠峰沒見過齊玉,但是周圍幾個村長的人是都記得的,想了一圈都沒想出來是誰。
猶如天塌地陷,日夜顛倒般荒誕,季子漠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
若是剛回到杏花村時,齊玉失蹤,屠峰來說在山裡見到了齊玉,季子漠會半信半疑。
可是此時,家裡並沒到那個地步。
“你見的那個哥兒是何種模樣?”季子漠提著心問。
齊玉的容貌一眼難忘,屠峰都不需要刻意回想,說了眉眼的清冷,又把他的衣著裝扮一一道來。
除了弓箭與齊玉不同,其他的身高容貌,衣著竟與齊玉一般無二。
季子漠猛然變了臉,問了屠峰在何處見的人,拔腿就往那邊跑,連和季丫說乖乖在家都來不及。
屠峰伸手捂住自己臉上的疤痕處,轉頭和季安囑咐了兩句,讓他們在家待著關門不出。
季安點頭如搗蒜:“我知道,我去找錢大哥過來陪我們,你和大哥別擔心,找嫂嫂回來。”
屠峰手握著弓,點點頭追季子漠而去。
一抹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