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嫁人頂頂重要的事,有錢有有錢的排場,沒錢有沒錢的排場,家裡得把架勢擺足了,往後到了婆家旁人才不敢隨意欺負。”
“誰說不是呢!”
吃了飯,季子漠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又把幾個房間看了一遍。
齊玉也不說話,就跟著他轉悠。
季安季丫瞧見了,不知道什麼事,也跟在後面轉悠。
季子漠轉悠後回到院子裡,齊玉轉頭看他,季丫季安抬著頭看他。
“我總覺得忘了點什麼。”
過了好一會,季子漠恍然大悟,指著牆角:“那一堆柿子呢?”
齊玉隨著他的手看過去,是沒了什麼時候沒的,兩人都沒注意。
季丫季安眨眨眼齊齊道:“放地窖了啊!”
季子漠掏了掏耳朵:“地窖?咱家裡有地窖?我怎麼不知道。”
就這幾間房一個院子,季子漠都不知道家裡有地窖,齊玉看著季子漠有些歎為觀止。
季丫一跳一跳的,帶著季子漠和齊玉走到屋後面:“大姐自己挖的,她讓你幫忙,你說看書又說地窖沒用,一直說地窖沒用勸她別挖,大姐有些煩說不想和你爭,就沒在院子裡挖,挖在了這裡。”
季安:“你們做飯的時候,我就和季丫把柿子挪到了地窖裡。”
屋後面是三分菜地,地窖在離牆兩步遠的地方,季安扶著木梯下去,季子漠隨後而下,他接過季丫,又伸手扶著齊玉下來。
地窖挖的不小,季子漠很難想像,一個女孩子挖了多久。
一個水缸半人高,胖的累贅,季安扒拉著缸沿,從裡面麥糠中扒拉出來一個柿子:“大哥,柿子都在這裡面呢!要吃嗎?”
季子漠:“太涼,拿幾個到上面烤著吃。”
季安說好,就又彎腰去扒拉柿子,扒出來遞給季丫,季丫拿著放在一旁的小筐裡。
季子漠手摸著缸沿走了一圈:“這個缸也是大姐自己弄下來的?”
季丫說:“對呀,大姐睡不著的時候,就出來挖地窖,有一天就突然挖好了,她晚上把缸挪出來說放到地窖,我和季安要幫忙她不讓,大姐把缸背在身上,還跟我們笑著說,看看缸能不能把她砸死。”
“小丫當時害怕死了,然後大姐在底下笑,說沒砸死,還哭了,我問她為啥哭,她說背缸太累了。”
說完季丫低著頭哭了:“大哥,我想大姐了。”
季子漠背過身,眼眶也有些泛紅,似是無數酸楚湧上心頭。
他叉著腰站的沉穩,卻是肉眼可見的難受。
齊玉很笨,不會安慰人,他挪了半步上前,把手輕輕落在了季子漠頭上,學著他哄他的模樣,慢慢揉了兩下。
季子漠傻了一瞬,轉頭看到他清晰可見的擔憂與心疼,猝爾笑了。
似是吃了靈丹妙藥,那些酸楚退到了心底,發疼的嗓子口通順了起來,話能吐了口。
季子漠拉下他的手,牽著走到季丫面前蹲下:“到時候我打聽打聽大姐去了哪,帶你去看她。”
季丫看著他,哭的斷斷續續道:“我,我知道,大姐說,姐夫是鎮平縣,王家村,叫王大柱。”
季子漠怔楞了下,隨後承諾道:“年前事情多,等到過完年,天氣暖和一點的時候,我帶你和季安去看看她,好不好?”
季丫季安點頭如搗蒜,追著道:“大哥說話算話。”
季子漠點頭:“大哥說話算話。”
季安爬著梯子出了地窖,季子漠把季丫抱出了地窖,讓季安帶著她去玩。
季安說:“我守著季丫去村口的杏花樹下玩,那邊有粗沙,大哥剛才教我的幾個字我還不會寫,我去沙子上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