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季安這小子要是說不出個道道來,我非踹他。”
錢多來認同點頭,這事要是放在別家,手腕粗的棍子都能被打斷。
今日上山的上山,下水的下水,全村跟著折騰了一天,找到人虛驚一場應該是高興的,但是看著豬圈裡的季安,實在沒人高興的起來。
無論說什麼,問什麼,季安就坐在角落裡哭個不停,連句話都不說。
有人怕冷回了家,有幾個好事的還留在季家。
見季子漠和齊玉回來把話又說了一遍,臨走的時候還說季安太不知輕重,讓季子漠好好教訓教訓。
季子漠態度和善的把人又謝了一遍,送走眾人後關上了院門。
臉上的神情像是從春天化為冬天,凌厲的很,齊玉想勸兩句,又覺得季安這次確實做得過,便也未張口。
而且,齊玉現在恨不得躲季子漠十萬八千里。
一個火把插在地上,比蠟燭的光強了許多倍,季子漠站在豬圈外,影子被拉的斜長。
豬圈的角落裡季安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處哭的肩頭聳動,哪怕隔著半人高的豬圈,也能聽清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季子漠原是想教訓這熊孩子一頓,看到這模樣反而沒了興趣。
只冷眼看了一會,便轉身去了灶房。
進了灶房又走了出來,想去看看季丫。
齊玉剛提著心怕季子漠真的動手,後見他轉身走,便心頭一鬆。
季子漠走到房門的時候,他剛從房裡退出來。
季子漠:“季丫還在睡?”
齊玉又把門推開,讓他自己去看,全程不看他不回答,主打一個無交流。
季子漠嘆氣,家裡沒一個不讓人操心的,他跨過門檻走到床邊去看季丫,睡的時候還在咳嗽著,委屈的似是要哭出來。
季子漠摸到床頭枕頭下的一個藥瓶,把裡面的解寒丸倒在掌心,看著九粒丸藥怔楞住。
隨後心頭酸到發疼,明明是最小的一個,卻是家裡最懂事的,季子漠嗓子如堆積瞭如山的悶雷,自責懊悔的眼眶泛紅。
季子漠坐在床沿,輕聲叫:“小丫,醒醒。”
二哥不見了,大哥嫂嫂去了有老虎的山裡,季丫哭累了睡著,卻也是睡不穩,只叫了兩聲就驚醒了起來。
見到季子漠哇的一聲哭出來,從被窩裡出來撲到季子漠懷裡。
季子漠感嘆,還是女兒好,以後自己要是結婚生孩子,一定要生女兒。
季子漠把一粒解寒丸給季丫,讓她嚼嚼吃了:“季安找到了,我和你嫂嫂也都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季丫聽話的嚼著解寒丸,點點頭:“在趙嬸子家吃的飯。”
季子漠幫她把棉襖脫掉,塞到被窩裡:“好,那你繼續睡。”
“藥我拿走了,以後我每天盯著你吃。”
季丫心虛的把頭縮到被子裡:“大哥,我覺得我好了,可以不用吃藥的,這些藥,能不能退回去。”
說著又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季子漠彎腰摸了摸她毛絨絨毫無營養的頭髮:“不行,家裡一切都有大哥,別操心那麼多。”
又開了句玩笑道:“小孩子想的多會長不高啊!這麼漂亮以後長不高可不行,乖,快睡覺。”
放書的箱子被當成了小桌子用,放在了灶房一角,齊玉把上午的飯熱了熱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