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答後,身邊人卻沒了話,他抬頭看去,季子漠看著腳下的路,彷彿有些失神。
季子漠的側臉線條流暢,像是造物者對他格外偏愛,那雙自帶深邃的眸子此刻睫毛垂下,看不出裡面是何種情緒。
怕是蝴蝶停下都要輕聲,唯恐擾了那雙眼安寧,齊玉聲音也自然的小了些:“怎麼了?”
季子漠搖了搖,把握著他腰間的手移了移,移到了齊玉的肩頭。
“他是侯府嫡子,許是會少不了鶯鶯燕燕,你這麼傲氣的一個人,當時怎麼同意和他一起的?年歲小沒想到這一點?”
齊玉覺得他如常的語氣中有些不同,卻又不知是哪裡不同。
樹木沙沙作響,齊玉回想過往,心中早已不起波瀾,季子漠想聽,他也就說了起來:“他發誓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哦,男人的話就是放屁,他說你就信了?”季子漠似是又開始嫌棄齊玉笨。
齊玉抿了抿唇,也來了脾氣,回道:“莫想著旁人和你一樣,拿發誓當兒戲,動不動死一遭,斷子絕孫的嚇唬人。”
末了加了句:“我不笨。”
季子漠見人氣了,舉手投降:“行行,你的鄭柏敘最好,我最垃圾,沒家世沒能力人品還不行。”
算認錯,算自嘲,也是他心中所想,季子漠迷茫如今夜的月色,被遮在黑雲後,連朦朧的光都透不出來。
腳下的鞋已溼,身上的衣服也隱隱約約透著涼意,齊玉知道自己不該氣的,可就是被他氣紅了眼。
他掙開季子漠的手臂,朝一側跨了一步,不妨那側是枯枝擋路,底下是個空。
齊玉一腳踩空重心不穩,直直栽了下去。
季子漠被他嚇的丟了七魂六魄,哪怕反應夠快,也只抓住了個指尖,絲毫用不上力。
指尖從自己掌心滑落,季子漠哪裡還顧得上驚不驚老虎,大喊了聲齊玉。
他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慌亂的扒開雜草枯枝。
這個斜坡只有四五米遠,齊玉雖滾了下去,此刻卻也靠著樹坐了下來,季子漠鄒然失了力氣,膝蓋跪在地上,跳出的心臟好半天都沒回來。
“季子漠,季安找著了,沒出事。”山腳下四五個人舉著火把齊聲喊了兩句。
季子漠回了聲,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可現在顧不得問季安是去了哪裡,只擔心著齊玉。
緩了口氣,不顧打滑的斜坡,三兩步俯衝著跑了下去。
季子漠扒拉著齊玉的腦袋,摸著齊玉的身體,前前後後檢查著:“有沒有摔到什麼地方?”
齊玉身上摔的疼,原就是強撐著坐著,此刻像個布做的娃娃,被季子漠翻來覆去的摸來摸去。
頭上臉上,後背,前胸,腰腹,以及大腿
季子漠沒別的心思,只想看看有沒有摔出傷,他手掌大開大合沒有軌跡的遊走著,手指微微用力。
從未有人這般動過齊玉,哪怕隔著厚實的棉衣,他身子還是忍不住顫su了下,緊張的蜷了膝蓋,伸手推拒著季子漠的手。
季子漠還以為他傷了腿,忙去看他的腿腳。
手掌掀開衣袍下襬探到腿上,齊玉急忙按住他的手,呼吸有些粗:“別”
齊玉倉促間按住了季子漠的手腕,季子漠手掌跟著他的動作震動了兩下,彎曲的手指繃直驟然落在了一處挺立上。
季子漠開始未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哪裡來的樹枝戳到了齊玉大腿縫隙間,下意識的用手掏了一把,力道算不上輕。
掌心的那條腿顫了又顫,溼粘隔著布料傳到掌心,季子漠錯愕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