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孤寂如煙,那煙中伴著密密麻麻的細針。
齊玉身上的刺明顯,只一眼便能看清。
季子漠身上的刺裹著煙霧,除了他,無人能發現。
不過片刻,他垂著的眸子抬起,露出一片笑意,打了個哈欠道:“好睏,我先回去睡覺了。”
季子漠直起身,轉身打算離去,猛不防衣袖被人緊緊握住。
回頭挑眉做壞笑狀:“怎的,齊少爺捨不得我走了?”
又是不著調的話,齊玉手鬆了下又再次攥緊:“你剛才的話沒說完。”
季子漠眉頭緊皺,似在努力回想:“剛才一打岔全忘了。”
齊玉抿著唇不依不饒,季子漠無奈扶額:“能忘記的話,肯定不是重要的話,說不定我睡一覺就想起來了,等我想起來了告訴你。”
說著拽了拽自己的袖子:“乖鬆手,真的困了。”
季子漠情緒恢復的快,現一切如常,齊玉不知為何,心慌不安。
季子漠拽著自己的袖子,眼看就要完全拽出,齊玉又直接握上了他的手腕,強勢道:“不準睡,幫我看賬本。”
星離雨散,唯有純白雪花墜落屋簷,一張長書案上,兩人坐在東西兩側。
大晚上的不睡覺,看什麼賬本,齊玉死活不放季子漠走,季子漠只能無奈留下。
不過也無妨,他上學十幾載,摸魚摸慣了。
從箱子裡拿出一摞又一摞賬本,擺在兩人中間,又把兩本賬本攤開豎起,說了句好好看,誰也不準打擾誰,直接趴著睡了。
一排一排堆的高高的賬本,似是高山深海,阻隔著兩人,齊玉翻了一頁又一頁,一字都未看進去。
“季你剛才是否生氣了?”
靜悄悄無人答。
“季子漠,夜深了,是否要讓司安送些吃食送來?”
靜悄悄無人答。
“時間不早了,明日再看?”
齊玉連說了幾句,皆是無應答,胸口說不上的煩悶。
把手中的賬本翻完,伸手拿下一本。
夜已深,齊玉雙眼發澀,不由的也打了個哈欠,可季子漠一直不說回房睡覺,他也不好再說。
司琴進來加炭,一進門把整個案桌的情形盡收眼底,眨了眨眼,奇怪道:“少爺,姑爺困了怎麼不回房睡,趴在桌上豈不是難受?”
齊玉:???
齊玉看了半夜的賬本,頭腦昏沉,想明白司琴的話,站起身。
一二三四五六,季子漠在兩人中間壘了六層賬本,齊玉看了一摞還有一摞,看了一摞還有一摞,他想著賬本多,也就沒起疑。
現站起身就看了個全部。
季子漠那邊的賬本是一點都未動,趴在桌上睡的別提多香。
胳膊彎曲著,手繞在後頸處,上學時常見的趴桌睡,齊玉瞧著就難受。
那麼大一人,只禁錮在那一小地方,動都動不了。
齊玉坐了這半夜,脖子酸腰更是酸,季子漠這樣睡,定也是不好受,一時都不知該不該氣季子漠糊弄他。
不由的想起主持的話,他喜巧。
“季子漠,回房睡。”
“季子漠?”
說話無用,齊玉走過去推了推他:“季子漠。”
季子漠睡的正熟,被人又叫又推的,煩的皺眉。
夢裡分不清今夕何夕,只當又是在哪個會所,叫他的是酒肉朋友,亦或是一群陪酒的。
煩躁道:“滾開。”
說完未睜眼,把頭轉到另一方睡去。
齊玉站在原地發傻,加炭的司琴也是傻傻抬頭,姑爺剛才說什麼?
滾開?
姑爺讓自家少爺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