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伸手在齊玉頭上親暱的揉了兩下,爽朗笑道:“我兒運道就是好,你少時玩笑說要讓桑農縣最優秀的人入贅,為娘剛巧聽說那神童的妹妹落了水,就想著差人去問問看。”
“都沒抱希望,誰知道他竟然同意了,雖然縣裡舉人也有不少,但是十二歲的秀才卻是唯有他一個人,他來入贅,娘看誰能說得出來一個不字。”
“你舅舅是個穩妥沉穩的人,他這句話顯得急躁,定是出了嚴重的事,娘之前都做了最壞的打算,不行就直接和董家一樣,招個家裡的小廝,可那樣的人,如何配得上我兒。”
“誰知道我兒的正緣是在杏花村,是年少成名的神童。”
“現如今,事已至此,咱就對鄭柏敘決了念頭吧,和這個季子漠好好的過,你看看董寒玉招贅的趙大勇,咱們這個好到天頂上了,娘做夢都能笑醒。”
就如齊母所說,季子漠,是不幸中的萬幸。
齊玉心道:到底如何,誰又能預料呢!
齊母說完見齊玉垂眸不言語,嘆息一聲:“娘回去了。”
一腳跨過門檻,齊玉喊了聲娘。
她回頭:“怎麼了?”
“他走時,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等過,等了六年,十二歲到十八歲,十八歲生辰之後,我已不再等。”
望見齊玉眼中的坦誠,齊母紅了眼眶。
“好好好,不等就好,咱們往後一家人好好過。”
破敗的大門,搖搖晃晃,老天爺像是尤其偏愛今日,陰沉了幾日的天氣,竟出了個刺目暖陽。
披了紅綢的馬車吹吹打打來了杏花村,喜慶的嗩吶聲應是高昂,此刻卻被吹的氣虛。
吹嗩吶的人短了氣,提著心觀察四周,做著隨時逃跑的架勢。
季子漠的三間青磚大瓦房,無一片紅色囍字,遠遠的聽到嗩吶聲,直接穿著齊家提前送來的喜服,抱著瘦成一把骨頭的季丫走了出來,身旁跟著滿臉憤恨的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