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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觸碰到他的衣釦,一顆,兩顆,解開。
解到第三顆時,動作停下。
然後,雙手捂臉,開始流眼淚。
“阿珩哥哥,你什麼時候和我求婚啊?在夢裡和我求婚行不行?”今兮是真覺得委屈,哭聲從喉嚨裡溢位來,一顆顆眼淚沿著她指縫往下掉,砸在賀司珩的胸口。
也砸在賀司珩的心口。
“你總是這樣,明明很喜歡我,卻什麼都不說。你把所有喜歡我的事都做了,卻從沒主動和我說過你喜歡我。”
剎那間,哭的那個人,喉嚨哽咽的那個人,彷彿是賀司珩。
因為此刻的他,說不出一句話。
“你總是這麼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像是所有事都運籌帷幄了,那結婚呢?雖然我也沒有很想現在就結婚,但你怎麼就一句都不提呢?”今兮從他的身上下來,雙手抱腿,蜷縮著坐在床的角落。
她悶聲:“我偶爾,也會想憧憬一下未來的。”
人都是需要幻夢支撐的,今兮活得再理智再清醒,偶爾,也會像個小孩兒一樣,渴求有人給她描繪一個美好的未來。
當下是很美好,可她想要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那個未來,有你,也有我。
賀司珩起身,坐她對面,“今兮。”
今兮:“嗯。”
他語氣溫和:“我隨時都做好了和你結婚的準備,你呢?”
今兮不再說話,只是哭。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她說話,賀司珩下床,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條毛巾和一套睡衣。
房間裡,窗開著。
窗外是一畝荷塘,在夏天盡興盛放的荷花,熬過一個秋,在冬天只剩殘枝敗葉。蕭條瑟縮的冬風吹過,將她臉上的淚吹乾。
今兮趴在窗臺,聽到身後的動靜,動作遲緩,轉過頭。
賀司珩以為她酒醒了。
“要洗澡嗎?”
“不要。”今兮眉眼平靜,“外面好冷啊。”
“嗯?那我把窗關了?”
賀司珩上前,動手想把窗關了,耳邊,聽到她說,“南城好像下雪了,我吃晚飯的時候給賀司珩發訊息,讓他多穿點衣服小心感冒,但他一直都沒回我訊息。”
“他總是聯絡不上,有的時候我都在想,會不會我出軌了,他也不知道?”
比起生氣和無奈,更多的,是苦澀。
身為醫護人員,賀司珩知道,自己的工作太繁忙。於素會對此抱怨,周楊也會不理解地問他怎麼非要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就連江澤洲,也會用很無奈的口吻,問他是不是人生過的太順暢,所以去當醫生,給自己找不痛快。
唯獨今兮,從沒抱怨過一次。
賀司珩以為,她不介意。她跟在他身邊,學會了懂事,學會了獨立,學會了成熟。
成熟、獨立、懂事,多好的標籤。
以至於他都忘了,這些標籤下,藏著的是,她本身——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女生。
總說男兒至死是少年。
誰又曾記得,女孩子才是最長不大的。
“那你要出軌嗎?”賀司珩邊給她擦臉,邊問她。
“我現在就在出軌啊,”今兮笑盈盈,指著自己,又伸手指了指賀司珩,那張笑起來分外勾人的臉,透著澄澈的天真,“和夢裡的賀司珩談戀愛呢。”
夢裡夢外,她的愛人,都是賀司珩。
賀司珩笑了。
……
之後,賀司珩幫今兮換了套睡衣。
處在夢裡的今兮,非常乖,比現實裡的她還要乖。賀司珩讓她伸手就伸手,伸腿就伸腿,換衣服換的十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