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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韻崢恭順地開口:“爹,您身子不妥,孩兒不會久留。孩兒和韻嶸就是想看看爹曾住過的地方,遂與忻澈一道。忻澈難得出回遠門,孩兒不會催促他,孩兒和韻嶸會先回來,忻澈孩兒還是讓他按著行程玩。”
白桑韻滿意地點頭,道:“這陣子,爹明顯感覺到澈兒變了,爹很為他高興。不過,爹也為你們高興,你們終於知道如何愛護他,如何體貼他。將來,爹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困著他,讓澈兒做他喜歡的事。”
“孩兒謹聽爹爹的教誨。”
“你們去吧,記得無論是何時,都要與澈兒商量,不要任意而為。”
“是,爹爹。”
擺擺手,白桑韻笑看著兒子離開。出了養合宮,走了一段路,劉韻崢和藍韻嶸的臉色就變了,變得陰沈狠厲。
七月的惠耀悶熱多雨,但越往七霞鎮走,天氣卻愈加涼爽。從三月中旬離京到現在已過了整整四個月,這四個月,白忻澈脫胎換骨,心境與離京前已是截然不同。而此刻,他卻對另一件事期待起來。
“少爺?”
端著洗臉水進來的小四見白忻澈盯著床上擺著的一身白色長衫動也不動,好奇地問。
“啊,”白忻澈這才回過神來,寶貝地撫摸那件長衫,道,“這是爹爹親手給我做的。”
“國公做的?”小四驚訝極了,上前仔細瞧,嘖嘖稱奇道,“國公竟然給少爺做衣裳,怪不得我從未見少爺穿過呢。”
“我捨不得。”白忻澈把衣裳小心地摺好,又放了回去,“這衣裳我要留一輩子。”
“那是當然,這世上恐怕只有少爺有國公親手做的衣裳呢。我看啊,皇上和王爺都沒有呢。”
小四的話讓白忻澈禁不住笑了。
“少爺,您洗漱吧,我去給你拿早飯去。”
“哎。”
小四快步走了,白忻澈擰了溼巾,擦臉。
不知梅玲玲的傷如何了,全好了嗎?臉上的疤痕是否全消了?擦著臉,白忻澈想著。若不是他要得在回京前把那件事做了,他不會留下梅玲玲的。也許,他該帶上她,可父親他們都不同意,他也怕那二人知道後生氣,屆時,梅玲玲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希望她真的想通了,能安心過自己的日子。”白忻澈自語。
“少爺,早飯來了,您快吃。文大哥說,咱們今早繼續趕路。”端著油餅、熱粥還有包子,小四利索地服侍白忻澈用飯。
“小四,我是不是該讓人回去看看梅玲玲?”坐下,白忻澈問。
小四快語道:“少爺,您就別操心了。您對她可是仁至義盡,她若是個聰明人,會知道如何做的。”
點點頭,白忻澈拿起勺子:“那我就不操心了,說不定今後見著她,她都有自己的娃娃了。”
“可不是,少爺您吃著,我給您收拾去。”
“哎。”
放下了憂慮,白忻澈大口吃了起來,想到即將到達的七霞鎮,想到即將要做事,他吃得更大口了。
“仇侍衛。”
正在檢視馬匹的仇絡回頭,童含縐站在他身後。
“童莊主。”
童含縐上前,走到仇絡的身邊,低聲道:“仇侍衛背著白少爺殺了梅玲玲,就不怕白少爺得知後怪罪仇侍衛?”
仇絡看了他一眼,繼續給馬套馬鞍。
童含縐轉過身,看著前方,繼續說:“童某素不管閒事,不過,看在仇侍衛對白少爺的一片忠心上,童某還是忍不住要說一句。忠心固然好,但不可過,你別忘了,白少爺是誰的人。”
仇絡套馬鞍的手瞬間握緊。童含縐沒有再說,邁步離開了。仇絡低著頭,僵硬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