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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記得第二天,自己是被鬧鐘吵醒的。
想到這兒,她的耳尖有些泛紅。明明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偏偏每次提起來,她的心臟總是不受控地跳。
她想,可能是學醫的,對身體構造比一般人清楚得多,所以知道用什麼方式,能夠讓彼此間更舒服。
成年人獲得快樂的方式和小孩當然不同,小孩子能因為一顆糖、一件新衣服而感受到快樂,但成年人不是。
物質帶來的快樂短暫而虛無,顱內高潮才是最重要。
但:“是我要和你一起洗的嗎?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有多累,今天差點兒起不來,要是演出因為我而搞砸了怎麼辦?”
“演出很順利。”他沒回答前面的,只僻重就輕,選擇最後一個問題回答。
兩人對視數秒,到頭來,先低頭的還是賀司珩。
可他的退讓也是避重就輕的,“你換吧,我不看。”
今兮:“你就不能出去?”
賀司珩:“懶得動。”
說完這話,賀司珩雙眼緊緊地合上。今兮還想說什麼,但目光觸及到他略泛青色的眼底,想起他來時風塵僕僕的疲勞模樣,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誰也沒說話,休息室裡只有她換衣服的窸窣聲。
“好了。”
今兮換好衣服,將演出服疊好塞進行李箱裡。她的東西不多,化妝品、演出服、日常衣服,用袋子裝得好幾個袋子,20寸的行李箱卻剛好裝下。
晚上九點多。
兩個小時前還人群湧動的歌劇院,已經恢復空曠寧靜,只有月光隨風呼嘯。
今兮坐上賀司珩的車,手機就自動連上車載。
她開啟導航,輸入地址,“去這裡。”
賀司珩斜睨了眼,眉頭微蹙起,“不回去?”
今兮說:“團裡慶功宴。”
深冬的夜,城市街頭沒什麼行人,只剩霓虹燈絢爛,紅綠燈交替。
賀司珩在前方的路口將車停在實線內,他放在方向盤的手指輕釦皮質方向盤,繼而若有所思地轉過來,“讓我給你挑衣服,原來是為了慶功宴?”
“那不然呢?”暗紅色訊號燈透過擋風玻璃落在她的臉上,她眼尾翹起,滋生無邊媚色,“你不會以為我是穿給你看的吧?”
賀司珩毫無波瀾地收回眼,綠燈亮,他一腳油門踩到底。
突然加快的車速,導致她往後倒,安全帶勒在她鎖骨,她輕嘶了聲。
之後的路上,再沒對話。
賀司珩將車開到酒店的停車場,今兮低頭解安全帶,正要下車時,手被他拽住。車子停在暗角,從裡看出去,只能看到井然有序停泊的車輛,空曠的停車場,只他們這輛車亮著車燈。
他的手掠過她的上半身,按下座椅調控。
副駕駛座緩緩往後移,傾斜弧度明顯。
二人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近,鼻息糾纏,交融,雙唇貼合——
今兮突然伸手,抵在二人的唇間。
她提醒:“我要參加慶功宴,還有十分鐘就遲到了。”
賀司珩將她的手拿開,近在咫尺的距離,他抵著她唇說話,“那就陪我十分鐘。”
他說的陪,不是簡單地在車裡聊天,而是一個略帶侵略氣息的吻,強勢、蠻橫,濃烈的佔有氣息,瞬間,車廂內暗流湧動。
連著車載的手機螢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催促的訊息不斷。
沒人在意。
直到電話鈴聲透過車載,響在整個車廂。
今兮艱難地推開他,“要遲到了……”
“要不別去了。”
“這怎麼行,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