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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是進修的專案,和要準備的材料,以及你們要準備的舞蹈。到時候裁判,是我們五位首席。”
今兮接過前面人傳遞過來的材料。
進修學院、舞團,她一眼掃過,目光牢牢鎖在一行黑字上。
進修時間:今年七月,到明年五月。
整整十個月。
……
極短暫的會議結束。
今兮走得慢,回換衣間放東西,放好後,去洗手間。
她低頭綁頭髮,身後隔間的門開啟,有人從裡面走出來,站在她身邊洗手。
水聲淅瀝,周橙說:“出國是六月中旬,舞蹈大賽在六月底,今兮,我沒想到我們兩次都要成為對手。”
國際舞蹈大賽,團裡早就確定好人選了。
獨舞有兩個,一個是她,另一個,是周橙。
她們要成為國際賽事的對手。
水聲停下。
周橙扯了張紙,慢條斯理地擦著手。驀地,她眼皮掀起,“不過,你要出國進修嗎?十個月哎,不是十天,你要是出國了,賀司珩怎麼辦?這麼長的時間,說不定,等你回來,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哎。”
今兮紮好頭髮,眼皮掀起,未施粉黛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清清冷冷的,很有壓迫感。那種壓迫感,很眼熟。
像是在哪裡見過。
在哪兒見過呢?
周橙記起來。
在賀司珩那兒。
相愛的人,在一起久了,就會像對方。
得出這個結論,周橙手心猛地攢緊,她別過臉。倏地,想起什麼,咬牙,輕笑:“哦,我忘了,你說過,前途和愛情,你當然選前途。”
“我不像你,今兮,這次進修,我退出。首席這位置再好又如何,我要賀司珩。”
我要賀司珩?
這話說的,像是把賀司珩當做一件商品。
任誰想要,就可以得到。
洗手間敞亮明晰的鏡子裡,映照出今兮此時的模樣。她頸往後斜,下顎劃出傲慢弧度。澄澈天光落在她薄淡的臉上。
今兮說:“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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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兮無所謂的態度,顯然激怒了周橙。
周橙問她:“你到底在想什麼?”
今兮走出洗手間,表情冷淡。
周橙:“對你而言,賀司珩和前程,你真的選擇前程是嗎?”
今兮停下腳步。
狹長安靜的走廊,光從走廊盡頭照入室內。那一束光,在晦暗中,顯得不值一提。
她雙手插兜,語氣平靜,淡聲道:“周橙,人不是為了愛情活著的。這個社會上,愛情遠沒有前程重要。我不是為了和賀司珩在一起才學的芭蕾,我是為了我自己。”
人活著,愛當然重要。
愛別人重要,但愛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周橙靜止一秒。
回神後。
走廊裡,哪兒還有今兮的身影。
她雙肩頹然耷拉,臉上神情,極羞恥,極窘迫。
二十出頭的女孩,被家裡保護得太好,不諳世事又天真純粹。以為愛情是人生第一大事,斤斤計較又耀武揚威地走到她人面前嘚瑟。
卻被一句話,打成落湯雞。
周橙嵌在陰影裡的身子,久久未動,彷彿和陰暗融為一體,成了個隱形人。
也是那天。
她覺得,今兮是不一樣的。
和她認識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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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餘暉漸漸移至眼畔,時針指到“五”。
舞房的音樂停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