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淵指尖微動,感覺彷彿被灼了一下,他垂著眼,“我總覺得師尊會離開我。”
患得患失、感覺握不住,彷彿哪一天這個人就要消失。
明知道是受了心魔的影響,但是還是剋制不住的去想,然後越想越容易發瘋。
夜晚安靜如水,沈風渠沒說什麼,過去吻住了少年,他黑漆的眼眸映著楚臨淵的臉,指尖碰上少年的肩膀,輕聲道,“我們做吧。”
只要做了,他日後就會變成一個只能依靠對方才能活下來的菟絲花,若是楚臨淵一日不碰他,他便會受媚骨焚燒之苦,日日夜夜難捱。
白種了冰肌骨。
沈風渠在少年眼裡看到了意外,然後翻湧起來滔天的墨色。
楚臨淵微微避開了他,嗓音嘶啞,“師尊……不可以……”
沈風渠目光溫柔,映著少年眼底滿是情意,“淵兒,師尊喜歡你,以後也不想離開你……所以,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月光落在床榻上,他冷白的指尖扣上了少年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那一身外袍掉落在地上,獻祭一般再次吻上去。
床榻下鋪滿了銀光,沈風渠閉上了眼。他把自己能給的全都給了這個人,所有的溫柔、細緻,耐心和偏寵,只希望少年以後能夠不再害怕。
再難再黑的路,他都會一直陪少年走下去。
……
“你是不是瘋了?”
白錦夜這是第一次生氣,那一張溫和的臉直接崩了,看著對面的人,想說什麼,氣的又一句話說不出來。
“本來還有辦法可以解的,你如今這般,再想解媚骨,怕是比登天還難。”
“你說說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你徒弟有心魔,那是他自己的事,用得著你做到這一步?”
白錦夜說的口不擇言,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讓你收他。”
沈風渠垂著眼沒有說話,而是突然問道,“妖門深淵,進去了要如何出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白錦夜擰著眉,“你又在打什麼主意?那個地方你想都不要想,進去了業火焚燒,灼骨之痛,凡人進去會立刻殞命,修士進去也撐不住一刻鐘。”
“那片原本是魔修的地盤,你不要想了,我是不會讓你過去的。”
沈風渠說,“我不過去。”
然後指尖在桌子上不動聲色地點了點,白錦夜看到要氣笑了,“不過去?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撒謊的時候什麼小習慣?”
“你哪裡也別想去,我不會讓你再出去了。”
沈風渠指尖不動了,開口道,“我要去一趟偃月寺,你攔不住我的。”
“找一趟無儔,然後回來之後就不出去了,”沈風渠安慰他道,“師兄,你不用太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白錦夜冷笑一聲,“誰擔心你?隨你,你若是敢出去,以後也不必回來了。”
放完了狠話,白錦夜甩袖離開,沈風渠看著那道背影,絲毫沒有感覺到威懾力。
嘴硬心軟,當不得數。
他出去,楚臨淵就在門外等著他,他牽著少年回去,路上少年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他的腰,牽著他的手沒有說話。
沈風渠一路上掌心裡都是汗,光是牽手他都有些受不住,好不容易到了房間裡,他額頭冒出來一層細密的汗珠,軟倒在楚臨淵懷裡。
白淨的臉上蔓延出來緋紅,指尖攥著楚臨淵的衣角,現在的徒弟對他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吸引力,魔氣沾上就戒不掉了,總想要的再多一點。
骨髓裡彷彿是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楚臨淵箍緊他的腰,低頭看著他,覆著薄繭的指腹碰在那張臉上,眸色越來越深,看著懷裡人這般依賴他,有一種病態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