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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忻澈站在門口,眼神瞟了孫昊林一眼之後就看向其他地方,面帶難色。孫昊林放下手裡的藥材,沈聲問:“忻澈,怎麼了?”
白忻澈的臉漲得通紅,他張張嘴,握緊拳,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忻澈,可是不舒服?”孫昊林急了,大步上前就要給白忻澈診脈,結果他還沒碰到兒子的手,就被對方躲開了。孫昊林一時愣了。
向後退了兩步,白忻澈又是張張嘴,額上冒出汗。先前想了那麼多話,可事到臨頭卻是一句都說不出。
“我……有,那個……”
“忻澈?”
孫昊林不敢上前,心焦地看著他。
“你,你能不能……”白忻澈摸摸臉,孫昊林見狀馬上轉身去卸假皮。當他以真面目站在白忻澈面前後,對方卻更是緊張了。
“忻澈?”孫昊林也跟著緊張起來,心想孩子是怎麼了?
白忻澈瞪大雙眸,張開嘴,指甲狠狠地掐住手指,喘了幾下後,他突然閉上眼睛。
“父,父,父……父親!”
低喊一聲,白忻澈轉身開門倉皇地跑了出去,沒有看到身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孫昊林。
“碰”
關上房門,白忻澈捂著胸口直喘,喊了,他喊出來了。蹲下,白忻澈抱住自己,嘴角微微勾起。韻崢,韻容,他喊出來了。
腦中一片空白地站在那裡,孫昊林的淚在他毫無自覺的狀況下湧了出來。他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荷香跪在地上,求他給她一個孩子。
“唔……”痛苦的捂上雙眼,孫昊林低聲慟哭,他的兒子,他的,兒子。
自從喊了孫昊林父親之後,白忻澈就一直躲在房間裡。孫昊林也清楚他的尷尬,並沒有來找他,而是每天給他熬補身的湯藥,為他調養。白忻澈沒有拒絕,孫昊林的舉動,讓他心底的那份不適慢慢消除了。躲了三天,在即將離開江州鎮的那天,白忻澈喝過藥後,拿著空碗敲開孫昊林的門。
“父,父親,謝謝您。”
此刻,白忻澈覺得這聲“父親”沒那麼難了。
孫昊林仍是忍不住的湧出眼淚,他低頭佯裝擦臉,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父親,該走了,您收拾好了嗎?”
“嗯,都收拾了。”點頭,孫昊林低啞地開口,“忻澈……你能開口叫我,我已經知足了。今後……還是叫我孫大夫吧,萬一說露了嘴,讓人聽了去……不好。”
白忻澈的心窩突然升出些酸楚,他低聲道:“父親,我有分寸的。狀元說半個時辰後走,您看看,別落下什麼。”
“哎,哎。”孫昊林始終沒抬頭,白忻澈開門走了出去,關上門。父親和他一樣……不讓自己難過,白忻澈淡笑著回到屋裡。看著裝著爹爹送給他的所有東西的木箱,白忻澈在心中道:爹爹,澈兒沒有讓您失望。
馬車上,童瞳窩在四哥的懷裡,滿臉欣喜,四哥竟然會陪他一道去!四哥真的不欺負他了。
“白大哥,咱們這是去哪啊?七霞鎮嗎?”
白忻澈沒有回答,小四代他開口了。
“童瞳,文大哥又跟咱們保密呢。我昨晚問了他一宿,他也不說,只說到了咱們就知道了。”學著文狀元的口吻,他逗笑了一車的人。
這回人又多了,白忻澈索性讓文狀元換了一輛大馬車,他、父親、童瞳、童含縐、小四都能坐下,文狀元和仇絡負責趕車。新的馬車由四匹黑色大馬拉著,跑起來飛快,樂壞了童瞳。
“文大哥就喜歡捉弄人。”童瞳朝車外一人的後腦勺皺鼻子,接著道,“不過,去哪都成。這回我要玩個盡興。”說完,他仰頭看童含縐,“四哥,你能一直陪我嗎?”有四哥在,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