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的時候凍瘡很疼,但是看不到傷疤,刻一個風字。
出去幫同門完成了給靈草施肥任務,雖然很髒,但是得到了他們給的兩塊下品靈石,刻一個沈字。
每到修為能有一點點突破的時候,總會被無形的力量限制住,刻一個渠字。
雖然有時候心情不好,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很知足的。
在滄瀾裡,他至少大部分時間都能吃飽飯、有住的地方,還能夠跟著學習劍法。沒有天分也沒有關係,他堅信勤能補拙。
同時他也一刻都不能懈怠,要不斷的努力,比別人刻苦十倍百倍。
又過了好一段時間,那個男子又出現了,問他刻的三個字都有什麼不同的含義。
“沈字是開心?渠字是不開心?風字是平淡?”
他沉默了一會兒,“嗯”了一聲,被男子猜到了有些不太高興,沒管男子,繼續練劍去了。
那名男子此後便經常過來,他不知道男子的身份,猜想應當是哪座峰下長老的弟子。
男子對他沒有惡意,他也就沒管那麼多,兩人似乎在後山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他一直練劍,有時候看一些符咒,那些字他都不認識,長老們也是不教字的,他只能自己反覆的去看。
男子在一旁經常是睡覺,不知道幹些什麼,似乎是把後山當成一個小憩的地方,整天看上去很懶散。
偶爾過來指點他兩下,他按照男子說的做了,就會輕鬆許多,他向男子道謝,男子眼裡帶著笑意,笑著說沒事。
這般練習,總有堅持不住倒下來的時候,那天他從外面歷練回來,身上受了些傷也沒有當回事,反正是會自動癒合的,就繼續拿著劍去了後山。
晚秋帶著涼意,天上下著瓢潑大雨,他在下雨天的也經常來,但是都沒有那天那麼暈暈沉沉,雨幕模糊了視線,手臂抬起來劍都有些費力。
最後倒下去的時候視線都有些無法聚焦,只能看到遠處似乎有個人影。
幸好有人發現……不然他可能一個人死在後山也沒人知道。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溫暖的房間裡,他旁邊傳來清澈的嗓音,“醒了?”
他順著看過去,是後山那男子救了他。
外面依舊下著雨,男子房間裡很暖和,看著他道,“你自己身上傷多麼嚴重自己不清楚,這樣了還出去練劍?”
男子嘆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對他道,“你的體質似乎有些特殊,傷其實並沒有好,但是會隱藏起來,以後記得不疼了再出去,不然只會越來越惡化。”
說著,男子指尖冒出來一簇白光,掀開了他的被子。
他低頭看過去,身上那些陳年舊傷全部都爛了,有些在皮肉上泛黑腐爛,他輕輕去碰一下,刀剜一般的疼痛傳過來,彷彿已經爛的深入骨髓。
“我已經幫你上過藥了,你別碰,過幾日應該就能好,這幾日先別去練劍了。”
男子的聲音傳過來,他順著看過去,有些不知所措,唇角微微繃緊,第一次有人對他這般的善意,他不知道要怎麼去回覆。
應該要道謝的,良久,他輕聲說了“謝謝”。
男子眉目彎彎,看著他道,“你這小孩兒可真好玩,沒見過你這麼靦腆的。”
“不用謝我……你日日夜夜在靈木上刻我的名字,是塊兒石頭也要被你感化了。”
他聽到了這個名字,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然後眼底情不自禁地閃過一絲驚喜,情緒難得沒有內斂,嗓音嘶啞,“你是……沈前輩?”
指尖攥緊被褥,帶著些許小心翼翼,他又看了眼自己身上遍地的傷,感覺到有些難堪。
想了那麼久……原來早就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