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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眼底全是算計,略長的指甲扣在桌面上,發出短促刺拉的聲音。
“聯絡不上人。”負責聯絡的警員走了進去,“你還有沒有要見的人,你說的這個電話是個空號。”
顧慎聽到這訊息短暫地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冷著臉道:“不可能。”
“我騙你幹什麼?你提供的這個號碼就是個空號,剛剛我們核實過了,這個號碼已經被登出了,不可能聯絡上人。”警員知道顧慎的多疑,在上級的允許下,他當著顧慎的面撥通的號碼,開了揚聲的手機聽筒播放著無情的女聲,“都說沒騙你了,還有沒有其他要見的人。”
玻璃牆外,時刻關注顧慎狀態的警隊隊長問道:“他念的那些號碼跟人,都查清楚了嗎?”
“號碼都是黑市買的,部分手機背後的身份證都跟這件事毫不搭邊。但有幾個號碼是在我們監視範圍,就原先在外顧慎遺留的人,有兩個前段時間伏擊陳時明被抓。”警員繼續道:“而且很奇怪,這些人最近都很少冒頭,有的直接回了京城,有的去了南方完全不搭邊的城市。”
就像是完全放棄了顧慎。
隊長看著玻璃牆內,注視著那個罪犯的臉色從最開始的鎮定,逐漸變得有些遲疑。
從顧正嵩推罪開始,這個人可能現在才意識到他現在已經孤立無援了。
顧慎沒有馬上回話,他謹慎遲疑地停了好幾分鐘,等到警員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又說出來兩個號碼。只是這些號碼撥出去,要麼對方拒接,要麼就是空號,到頭來顧慎想見的人一個見不到。
警員又打了兩個空號,道:“你還有要打的電話嗎?我們這邊時間有限,也不是一直能給你安排機會見人。”
一種難以置信的荒謬感在逐漸蔓延著,顧慎死死盯著那個手機,不可能……這些聯絡電話都是他暗線的電話,完全可以聯絡到他的人去了解外邊的情況,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不會去想撥打這些電話……
而現在這些電話一個都打不通,除非他在外邊的佈局全都崩了。
“你們之前說,顧正嵩把所有罪都推給我了?”顧慎的指甲摳著桌面,眼神直直穿過玻璃牆看著其他人,“他怎麼推罪的?”
警員沒說話,室內響起玻璃牆另一面的聲音。
“這件事我們之前就告訴過你一次。”隊長重複了一遍,“他把所有的罪名推給你,我們查到的所有權跟產業鏈背後登記的都是你的名字,顧正嵩沒有直接的罪名。”
這樣的說辭就是個笑話,顧慎聽了幾遍,前幾次他聽的是無知人的笑話,而現在這個笑話彷彿落在自己的身上。顧正嵩沒有想撈他,為了保全自己,顧正嵩不僅推罪,還對他的勢力動手,最後想殺了他。
就像是把所有的事情消滅乾淨,顧正嵩什麼都不要,拋棄所有的產業。
顧慎沒有說話,沉默的時間過去了將近十五分鐘。
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沾到桌面,手腕處的手銬磨出了血。顧慎平靜的臉上帶著一種隱喻的癲狂,“他想得確實周到,我死了,一切都可以瞞天過海。”
“顧慎?”警員問。
顧慎抬頭看他,冰冷的語氣帶著幾分冷漠:“b市靠近商貿區的港口,有個集裝箱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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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進入尾聲,慶賀之餘,張雅芝安排著其他賓客的散場,她的餘光瞥見遠處神情嚴肅的幾個人,沒有過去打擾,而是吩咐傭人把賓客送來的禮物收起來放好。
陳時明收到警方那邊訊息,正在跟那邊通訊:“好,我明天會抽空過去一趟。”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與其他人說道:“犯人那邊沒有透露任何資訊,不過在出事前兩天有人過去探監,而且他們家人的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