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來人往熱鬧的很,沈風渠倒是沒怎麼被碰到,因為後面有人一直在護著他,亦步亦趨地在他身後。
花燈看的眼花繚亂的,沈風渠路過了許多,目光落在不遠處攤子上的一簇花燈。
那是一盞通體銀白的蓮花,材質看起來微微不同,花瓣微微折射出來光,精緻而華美,讓人看的移不開眼來。
前面的白堯看了一眼,對他道,“那是用冰晶刻成的,冰晶至純至淨,雕出來的東西千年不化,這東西貴著呢,一兩冰晶就要十塊兒上品靈石。”
沈風渠嘖了一聲,“確實挺好看的。”
不過太貴了些,他又收回了視線。
楚臨淵注意到了,他伸手去碰冰晶雕成的蓮花,手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指尖冒出來一縷黑氣。
至純至淨……他碰不了。
沈風渠繼續跟著看花燈,抽空回頭看了一眼,白蓮花又跟了上來,繼續跟在他身後。
白堯帶著他們去河邊許願了,沈風渠沒有什麼想的,最後寫了白蓮花。
:望我徒兒每日無憂,千秋萬歲。
楚臨淵以前並不信這些東西,但是看著身旁的人認真的模樣,心中微微一動。
他執筆,冷白的指尖握著筆思索了許久,在紙上留下來俊逸的字型。
一字一句都像是帶著溫柔的纏眷。
:所念之人,惟死別,勿生離。疾病苦患皆予我,許君歲歲長念長安長歡喜。
河燈隨著水流漂泊遠去,燭光若隱若現,消失在了江流盡頭。
楚臨淵又隨著人一同回去,回去的路上又路過賣冰晶花燈的小攤面前,要了許多冰晶。
那賣花燈的看到了他指尖一碰到冰晶就冒出來的黑氣,笑了一聲道,“公子,魔修是碰不了這東西的,你若是想用冰晶做東西,估計得廢掉一雙手。”
楚臨淵指尖還在冒著黑氣,他沒有回應,付了靈石拿了冰晶回去了。
他想起來之前那人看到過的一塊玉佩,似乎很喜歡,月照國前皇后的遺物,若是他能用冰晶刻出來,那人收到應當會開心的。
收攤的攤主搖了搖頭,心想真是還是年輕,為了心上人什麼都能做出來。
楚臨淵回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那人如今還在生他的氣,他就先不過去找人了。
儘快把冰晶玉佩做好,然後送過去,楚臨淵把冰晶放在桌子上,按著找到的玉佩圖飾開始刻,他做的認真,刀工也並不差,刻到快天亮的時候就做好了。
夜色盡頭浮現出來一抹魚肚白,楚臨淵把冰晶玉佩放在了桌上,他的手都有些抖,冷白的指尖上映出來許多被冰晶腐蝕的口子。
一道道像是銀針扎出來的,一時半會兒沒法癒合。
他出去的時候那人正好開啟門,兩人的目光對上,那人率先移開了目光。
那人下樓,他也跟著下樓,兩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早膳。
他不吃,就在對面看著沈風渠吃,見他愛吃煮的蓮子,就又去給他盛了一碗放到旁邊。
沈風渠頓了一下,他心想這段孽緣就要結束了,要跟徒兒說再見了,最後就不用對徒弟那麼冷淡了,反正也快走了。
那份蓮子一直在桌上,沈風渠吃完了又吃了一碗,本來以為白蓮花又要跟著他的,走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白蓮花在二樓上看著他。
那雙眼睛裡藏著許多情緒,他看不太懂,很快就轉了回去,沒有再管了。
楚臨淵看著人走了,身形消失在二樓,出現在一處暗巷裡,暗巷角落裡躺著一名少年,他換上少年的衣服,臉上施了易容,提著劍去了城門處。
讓那人一個人過去……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但是那人說了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