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的壽命比修士要長許多,別看他與薛長枝都是二十多左右的模樣,實際上已經活了上百年有餘了。
薛長枝嘆了口氣,又喝了一碗酒,夜風吹過來,著了一身的涼意,腦海裡想起來那張臉,把酒碗放在了地上。
遠處月色漸漸從雲中出來,他們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薛長枝一直心不在焉,空氣安靜下來,他腦袋裡混沌一片。
“小矮子跟人跑了……”
薛長枝突然開了口,目光落在無儔身上,直勾勾的,“我們去把他抓回來……關在夜行宮裡,讓他再也跑不了。”
無儔,“……”
話音落了,身旁的人已經消失不見,無儔微不可見的扶了扶額頭,也沒有追上去,酒碗在半空中漾開一圈兒,他喝了一口,身形在原地消失了。
金臺上只剩下兩個空蕩蕩的酒碗,酒罈在一旁孤零零的立著,月光在上面灑了一地。
無儔臨走前給薛長枝留了一封信,說是給他算了情緣,就在他夜行宮裡,讓他自己去找。
薛長枝連著在外面宿了幾日,回來的時候看著那封信嗤笑一聲,他可記得這小子算錯過,他把無儔的話當放屁。
什麼在夜行宮裡,他在夜行宮裡待那麼久,能睡的都睡過了,可沒看出來哪個像是他的情緣。
這麼過了幾個月,直到他偶然有一天,看到了底下闕使的一張臉。
闕使一般是不露臉的,他也沒有看過,本來是吩咐闕使給他辦事,突然看到了一張,倒不是怎麼出眾,但是有一雙月牙眼,看他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還會臉紅。
薛長枝,“?”
他把那個留了下來,問了名字才知道叫夜瀾,夜瀾跪在地上,薛長枝招了招手,“過來。”
薛長枝看著那張臉一點點變紅,似笑非笑,“你臉紅什麼?”
夜瀾低著頭不說話,低聲道,“屬下知錯。”
薛長枝懶洋洋的,“哪裡錯了?”
夜瀾,“不應當看主子。”
薛長枝懶得跟他廢話,冷白修長的手指按在夜瀾的脖頸後面,讓他的臉埋在那一片玄色墨鴉衣衫上面,向後撐著身子,眸色很深。
“吃。”
那一張臉慢慢的變紅,尤其是那雙眼睛,水盈盈的,看上去青澀的很,好幾次碰到他,薛長枝把人帶上了床榻。
等他搞完,才有些意外的發現,這小子還是個雛,在他們夜行宮裡,大部分魔修都會遵循自己心裡的欲.望,潔身自好在他們這裡就是狗屁。
相當於他是第一個睡的,薛長枝心情好上不少,看那小子兩條腿還在抖,過去碰了碰他的臉,“以後我會待你好的。”
這種床榻上的許諾他向來是隨口就說,大部分人也清楚不能當真,然而夜瀾聽了,看了他許久,臉上慢慢的又紅了,抱著被子點了點頭。
往後薛長枝就發現,這小子經常在他面前晃,他把碗打碎了,夜瀾會立刻低著頭過來清理,隨口吩咐的話,那小子也會立刻去辦,有時候做完,那小子還會穿著衣服起來,兩條腿打著顫,過去換崗值夜。
他看夜瀾樂意去,也沒有勉強,他向來算不上是一個多溫柔的人,人走了便走了,說白了不過是互相都自願的。
夜瀾在他身邊跟了許久,薛長枝倒是沒什麼感覺,直到有一日他過生辰,夜瀾偷偷過來給他送禮物,他才意識到。
在他們兩人的關係裡,夜瀾一直小心翼翼的,給他準備的生辰禮物也很俗套,是去修仙界那邊換的法器,對於他們夜行宮來說,靈石是非常難得的,這小子估計是上了不少心。
但是在薛長枝這裡,他是從來不過生辰的,夜行宮裡人人都知道,若是給他過生辰,他若是不高興,到時候必然會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