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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兮點菜時,賀司珩起身,去往洗手間。
走廊清幽安靜,空氣裡浮著淺淡的白茶香,兩側壁燈點綴著後現代風的裝飾畫,地面鋪著柔軟的羊毛地毯。
洗手間的洗手檯是男女共用的,他過去時,恰好看到女人和男人搭訕。
“你是……祁燃嗎?”
賀司珩的背影滯住。
另一側,祁燃按下水龍頭,淅瀝流水聲停下,取而代之的,是他慵懶笑意,“你好。”
女人顯然很激動,能在這裡遇到祁燃,小心翼翼地接近他,說:“那個,我好喜歡你,之前你比賽的時候天天給你投票,還讓好多朋友也給你投票。”
祁燃:“謝謝。”
“那個……”
“要簽名嗎?”
女人眼冒星星,“可以嗎?”
祁燃:“可以的。”
賀司珩眉峰輕抬,神色波瀾未經般,繼續往裡走。
等他出來,看到洗手檯邊,停了個身形散漫的背影。聽到動靜,他緩緩轉過身,笑著和賀司珩打招呼:“小天鵝的男朋友?”
賀司珩淡聲,自我介紹:“賀司珩。”
祁燃:“祁燃。”
他彎腰洗手。
祁燃問:“小天鵝呢?”
賀司珩:“在包廂。”
祁燃:“等你。”
他薄唇掀動,“也在等你。”
祁燃嚇笑一聲,後背往牆邊貼了貼,下顎微抬,頸線拉出流暢又精緻的弧度,他笑的毫無正行,“這話說的未免太曖昧了。”
“是嗎,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賀司珩語調無起伏。
祁燃的眸子提了起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賀司珩。
未幾,他道:“挺有意思的。”
到底什麼有意思,也沒說。
賀司珩也沒問。
祁燃:“方便帶下路嗎?”
賀司珩:“可以。”
二人就這樣,再無任何溝通,相安無事,到了包廂。
包廂門開啟,同時抵達的兩人,令今兮愣了愣,“你倆怎麼在一起?”
賀司珩:“洗手間遇到的。”
今兮點點頭。
祁燃說話不著調:“學你們小女生結伴上廁所。”
他素來就是這種德性,今兮沒理會,示意他面前的選單:“我點了幾個菜,你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祁燃:“不用,隨便吃點兒就行。”
菜很快就上。
三人邊說話邊吃飯。
但說的最多的,還是今兮和祁燃,賀司珩沒怎麼開口。他們是多年的好友,賀司珩能插進去的話題並不多。
好在祁燃也是長袖善舞的人,沒一會兒,話題轉移到他倆身上。
他眼珠子在二人身上來回轉,問:“怎麼認識的?”
今兮:“我們爸媽是朋友。”
祁燃想到一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今兮冷聲輕嘲,“你覺得,我倆像是會聽父母話的人嗎?”
祁燃道:“他麼,我不清楚,但——你以前可是巷子裡最聽你爸媽的話的。”
祁燃說的是實話。
別人的童年,是在巷子口的小溪裡撈魚玩水,是一放假便挨家挨戶地串門,不到太陽落山就不回家,是在學校跳皮筋,是惡作劇地往同桌的鉛筆盒裡塞毛毛蟲;稍稍長大些,便是逃課去網咖,跑去操場看男生打球,上課時和同學傳紙條,趕不及做作業拿起別人的作業死命地抄,順便還改幾個答案。
以上,和今兮毫無關聯。
從有記憶開始,今兮就開始練舞,沒日沒夜的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