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氏手一抖,茶水潑灑出來,她最怕提啥,偏那小賤人就像跟她作對。
楊氏穩住情緒,“老爺就沒說,當年姐姐在時,把嫁妝悉數贈與吳家做生意本錢。”
楊氏心想,死無對證,現在吳家怎麼說,柏家雜種幹瞅著,吳家是無權動用她的嫁妝,她自己把嫁妝送誰,總有權決定,更何況當年吳老爺手頭吃緊,確實是柏氏心甘情願拿出私房錢給丈夫渡過難關。
吳老爺煩惱地道:“如今人都不在了,說這些可有憑據。”
楊氏憤懣,跌坐椅子裡,“難道是有人逼她拿銀子出來,若真有人逼她,當年怎沒見她討要,人死這些年,才說這話,可見是窮急,放刁耍賴,訛錢財。”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姓柏的那窮小子,非說嫁妝怎麼可能白白送人,就是夫家也不能給,這是婦人的體己錢,有嫡出女兒,不留給親生女,於理不合。”吳老爺手肘柱在桌子上,眉頭深鎖,後悔當年就該哄著柏氏立張贈與的字據。
楊氏刁蠻地道;“那也不能由著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在來討要,就說嫁妝折變早投到生意裡頭,他還能怎樣?難不成還要告官不成?借他個膽,反了他,他算什麼東西,柏家的雜種,吃幾頓飽飯,渾忘了當年柏家老太太是怎麼對他的,糊塗油蒙了心,替那丫頭出頭。”
說到這,楊氏挑眉,“老爺,別是那丫頭許了他什麼好處?”
“他說了,討要不成,就告官,讓官府了斷。”吳老爺愁眉不展。
楊氏怒道:“無利不起早,他說告官,果然是淑真那丫頭揹著我們搞的鬼,不然就憑柏家那野種,哪來的硬氣,告官讓他告好了,不信他能贏,把吳府看成什麼了,是他這種下三濫能訛得了的,真是笑話。”
吳老爺看一眼夫人,女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婦人之見,他若真的告官,官司輸贏不說,我吳家的聲譽盡毀,外人怎麼看我,靠女人起家,霸佔妻女嫁妝不給,即便是當年柏氏自願拿出嫁妝幫我,現在吳家生意做大,連柏家嫁妝錢扣下不還,我還有什麼臉面在商場上混,還有什麼人敢跟我吳家做生意,這些日子外間又有傳言說我吳家表面光鮮,內裡已是空架子,萬一引起恐慌,錢莊的生意必然受影響,此事不是你想得簡單。”
吳老爺悶悶的聲,“你難道忘了,淑真嫁的是邵千戶,嫁妝帶去邵家,邵家說是不圖錢財,面上也不能插手不管。”
楊氏聽丈夫一說,是呀,邵家插手,官司輸贏就兩說著,恨自己當時昏了頭,怎麼就指了邵家婚事,轉念一想,就是官司贏了,滿城人人盡知,怕連當年那點事都翻騰出來,柏家那野種,光腳不怕穿鞋的,那小賤人也不是好惹的,自己惡毒繼母名聲在外,又添上一條霸佔嫡女嫁妝,自己名聲不打緊,可還有兩個親生女兒未出閣。
楊氏這樣一想,頓時洩氣,“老爺預備怎麼辦?認真跟他打官司,許他點好處,他不就是要錢嗎?”
“這話我何嘗沒說,我找人恐嚇他,軟硬兼施都不管用,那小子就是鐵了心。”
“那老爺的意思是?”楊氏強打精神。
“我想好歹這錢財也沒給外人,她母親留下的,給她做嫁妝,也應該。”
楊氏驚道;“老爺真是這樣想,難道老爺忘了那丫頭做的事,一點都不恨,難道老爺只顧著柏氏生養的,就不顧我……”楊氏真急了。
吳老爺嘆一聲,“當年是我們有錯在先,柏氏的死,你我難逃干係,不管怎麼說,這些年你對她做的,我不聞不問,就是想你心裡好受些,這麼多年過去,你心裡始終放不下。”
楊氏嚶嚀哭起來,嗚咽道;“老爺說我狠,怎麼不說她做了什麼,你可曾知道我的感受,我的兒子沒了,我沒能為吳家生兒子,這也是我的錯,老爺拍拍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