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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跟喜歡的人再一起,對方愛不愛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任子軒突然想到曾經在報章文藝版上看到的一句話。
看著眼前燒得劈啪作響的營火,夏夜的晚風雖然很舒服卻也吹了許多灰到任子軒的眼裡,扎的她很不舒服。任子軒揉了揉乾澀的眼,現在正撥放著溫嵐的【同手同腳】,不過眼睛再怎麼揉也擠不出一滴淚的。
任子軒反倒覺得旁邊哭的東倒西歪的女同學們很誇張,這只是隔宿露營耶!國二暑假的一個活動而已耶!放首抒情歌就哭成這樣,那到了畢業典禮的時候任子軒可不敢想像那畫面有多麼慘烈。
不過回頭想想,對於一個能夠大笑著看完絕命終結站的人來說,這應該是自己的問題-所以當身邊的女同學一把把任子軒拉過去抱著哭的時候,她沒有掙脫,這感傷的氛圍多多少少也有影響到她,她也佩服主持人催淚功力一流。
任子軒也不是沒心沒淚的人,只是這場景真的讓她哭不出來,而其實她的哭點真的很低,還記得小時候買了一本哆啦a夢的著色簿,有一頁是哆啦a夢找不到銅鑼燒而大哭的畫面,任子軒看到時竟然也哭了!嚇死了她媽。
不為什麼,只是任子軒當時真的很喜歡哆啦a夢,看到它難過她也很難過,就只是這樣而已。
這也不是代表任子軒對她的班級沒有感情,或許算是先天有些憤世嫉俗的個性加上還算理性的腦袋,她只是覺得還沒到需要哭的地步,況且誰說難過只能以哭來表達?再者,任子軒覺得哭得淅哩嘩啦的樣子很醜。
若要說真得哭的話,任子軒還比較想要是因為手在烤肉燙傷時,其實是帶點雀躍的心情跑去找營隊裡的小護士時對方卻不在,只好由另一個有點發福的大哥包紮傷口,那樣心情還比較嘔。
說到底,至少任子軒發現自己不是麻木不仁,可現在她有點想哭,卻又不想哭出來,不是因為主持人嘴裡一年後的各奔東西(反正還很久),而是發現了一個事實。
發現到自己究竟從何時又為何開始喜歡鬧脾氣、耍性子,有時還不小心說出很酸人的話,這些幼稚的舉動讓任子軒感覺到很羞愧,她懂被傷的感覺所以也不會想去害人-但自己好像一直在欺負那個對自己很重要的朋友,好像喜歡上的人。
其實任子軒早就發現了,只是不承認而已,但現在承認把自己搞的那麼難受幹麻?
承認後不會死,但會少塊肉,心頭上的肉。
「呿!」都是這該死的氛圍害的-任子軒想著,眼神有些迷惘的看著坐在她後排離有些遠的某人。
「累死了啦!」好不容易找到鑰匙開了教室門,一堆人就大聲嚷嚷,還有一些以為還在營區的熱血男生們繼續吼著「第幾中隊最棒?!」
「我要現在就洗澡!」這是全體女生的聲音,沒辦法誰叫露營是全二升三年級的活動,人數那麼多誰讓你一個一個慢慢洗?重點是還不能洗頭。
當導師宣佈得先到餐廳用完餐後才可以回宿舍,全班一遍哀嚎,有些人恨不得直接在教室外洗手檯上洗澡算了。
「吼!任子軒你這沒良心的都不讓我拍照!」許葳拿著她的粉紅色相機邊檢視相片邊跑到任子軒的旁邊嘟嘴抱怨著。
「怕被你詛咒啊!」任子軒笑笑的回答,她也不討厭拍照,只是能不拍就不拍,她很不習慣面對鏡頭,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照出來的樣子她感覺都很蠢。
「咦?不對啊!」任子軒慢半拍的驚呼。「你不是早該下車了嗎?幹麻又回學校?」
這是一所私立住宿學校,因為學校是建在山上,除了住在山下及附近的學生是通學生外,其餘都是住宿生。許葳是通學生,照理說她在遊覽車上山前就可以下車了才對。
「想你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