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甜甜一蹦一跳,那風車就轉個不停。
「不是啊,是一個叔叔送我的,哎,我看?他蠻可憐的,就收下了?。」
說完就意識到不對?,嘴裡補救道:「我沒想要陌生人的東西,這也不是吃的。」
越說底氣越不足。
夏知瑤額心跳了?跳,沒兇她,溫聲?引導:「學校都是封閉式,來了?陌生老師?」
夏甜甜見媽媽不像生氣的樣?子?,笑著跟媽媽分享。
「不是學校老師,是一個陌生叔叔在外面隔著圍欄送我的,他來過好幾次了?。」
這所幼兒園臨街而建,外圍是一圈圍欄,每天路過的行人千千萬萬。
夏知瑤心裡一驚,不動聲?色問:「老師知道嗎?」
「老師見過一次,也沒說什麼?」
夏知瑤蹲下身,不著痕跡奪過風車,仔細觀察了?幾眼,確實是普通玩具,又湊近聞了?下,也沒奇怪的味道。
「那個叔叔都是什麼時候來?」
夏甜甜歪著頭,「每次都是午睡後。」
「媽媽,風車能還我嗎?我還沒玩夠。」
「喜歡風車媽媽去給你買,以後陌生人的東西不能收,記住了?!」
夏甜甜哦了?一聲?。
第二天夏知瑤特?意提前完成手上工作,趕在中午三點到達學校。
剛下了?計程車,遠遠就瞧見一個身高挺拔的男人站在圍欄外,身上穿著一件淺咖啡色風衣,配著條西褲黑皮鞋。
光是從背影著裝上看?,不像是差錢的主,更不像是刻板印象的拐賣犯。
不過海水不能用鬥來衡量,人更不能被表面迷惑。
幾乎是鈴聲?響起的瞬間,一大群孩子?從教?室裡跑出來,撒丫子?到處跑著玩。
而夏甜甜更是目標性很強地直奔到圍欄處。
夏知瑤臉色頓沉,一邊跑過去,一邊掏出手機點開錄影,隔著一米的距離懟著男人錄屏。
「9月23日下午三點路橋區金山路奧星幼兒園,一名?男性鬼鬼祟祟多次在幼兒園外面。」
螢幕裡男人反應很快,把臉偏了?過去,疾步退了?一截。
夏知瑤平日裡時常跟師兄們拍新聞現場,要不是電視臺攝像機需要登記,她都想用專業器材把這人錄下來,然後公之於眾。
這人竟然還敢躲藏!
夏甜甜隔著圍欄瞧見媽媽突然出現,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歡天喜地叫媽媽。
夏知瑤這會沒空搭理?女兒,見那男人擋著臉想跑,三兩步攔住對?方,繼續豎起手機。
「蓄意搭訕幼兒園小?朋友,以贈送禮物?為技巧。」
她話忽地頓住,隔著手機螢幕便見這個男人在攝像機前抬起了?頭,露出一張英俊矜貴的臉。
那是一張極其?熟悉的臉,劍眉星目,與五年前沒有多大區別。
歲月似乎沒在他臉上留下過多痕跡。
她觀察他時,他也在看?著她,手機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只微微露出那一截驚愕的眼尾。
哪怕是隔著螢幕對?視,他也捨不得移開半分。
夏知瑤手心徒然失力,手機險些從掌心滑落,在掉落之前被她緊緊攥住。
她一時沒放下手機,手臂僵硬舉著,眼睛仍舊盯著螢幕。
五年一千八百多天,能讓人忘記很多事。
她以為那些恨意恐懼會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就連這張讓她憎恨的臉也會隨著生活淡化。
直到他再?次出現在眼前。
一千八百多天好似虛幻的夢境。
那些本以為淡化的過往殘酷清晰起來,對?他產生本能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