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
就在娘倆躲在伙房裡吃烤土豆的時候,花癱子正躺在堂屋的炕桌那兒破口大罵。
花妞娘壓根不理會他,慢悠悠地吃完了鹽烤土豆以後,看到鍋裡的開水沸騰了,這才塌熄了灶膛裡的柴火,將開水灌進暖水瓶裡,又倒了一杯開水,吹到半溫,和女兒一塊兒分著飲盡,這才牽著女兒的手,悄悄離開了伙房,從後門進了臥室,把女兒床上的鋪蓋收拾好了,給抱到了菜園子的隔壁。
隔壁的喬英娘繫著個圍裙,已經站著等了好一會兒了。
看到花妞娘抱著鋪蓋來了,她連忙過來接住,又小小聲問道:“你……怕不怕捱打啊?”
花妞娘搖頭,“他是個癱子,還能拿我怎麼樣?倒是我今天……又要麻煩你替我照我的花妞了。”
“花妞乖著呢!”喬英娘嗔怪道,“我只怕你又服了軟,回頭那根棒槌又來鬧!”
花妞娘咬唇說道:“你放心……”
喬英娘一手抱著鋪蓋,一手牽著花妞走了。
花妞娘深呼吸——
她轉身朝著自家走去。
家?
花妞娘自嘲。
不,這裡根本就不是她和女兒的家!
這裡是個惡臭無比的牢籠。
今天,她就要掙脫它,和女兒堂堂正正的離開這兒,開始新生活。
花妞娘走進小院,推開了堂屋的門。
一股屎尿惡臭頓時撲面而來!
還伴隨著花癱子粗鄙不堪的辱罵聲,“賤貨!你到現在才來?你還有臉回來?你快給老子把這些屎尿給收拾乾淨了!要不然老子活撕了你……”
花妞娘沒理他,直接穿過堂屋,進到屋裡去,找出男人的衣褲,又出來了,將乾淨的衣褲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說道:“你還沒癱到那程度!我給你兩條路,一是自個兒起來燒水洗澡換上乾淨衣裳,然後去把這滿炕的屎尿擦洗乾淨!二是你就一直躺在這些屎尿裡等死!你愛選哪樣選哪樣!”
花癱子愣住,第一反應就是——
“賤貨,你在外頭有人了?”他憤怒的大吼起來。
花妞娘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只覺得他是那樣的陌生。
——她並不是靈溪本地人,家住在二百里地外的另外一個鎮子上。她打小兒起就沒了爹孃,跟著叔叔嬸嬸長大,後經人說媒嫁到了靈溪花家。
雖然男人年紀大了點……他三十,她才二十;雖然男人家裡窮了點……這個家裡一共就只有三間泥坯房,一間堂屋、兩間臥室,父母還是多病的、壓根不能幹活……
但她還是很高興。
因為她有了一個家。
然而,她的丈夫卻一直惦記著一個寡婦。
哪怕她比寡婦年輕、漂亮、勤快……
可他還是喜歡那個寡婦。
不過,公婆還活著的時候,有公婆的管教,男人對她還算可以。只是當她生下了花妞以後,公婆似乎對她也頗有微詞。
她努力把一切都做到完美。
公婆接受了她,倒是對她很好……
好景不長。
那場嚴重的沙塵暴,吹倒了家裡的房子。等到生產隊的人把她家的房子清理好,把人救了出來,她才知道……公爹當場就去了,婆母和男人被壓在斷牆下,婆母捨命抱住她的兒子,自腰部以下一片血肉模糊,只剩下了一口氣。
男人當時也是腰部受了傷。
花妞娘則因為過於瘦弱,雖然也被壓在廢虛之中,身邊還帶著她七八個月大的女兒……但她縮在一牆斷牆旁,神奇的毫髮無損。
甚至女兒還安然地吃著母乳,絲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柔弱的花妞娘揹著女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