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秀小楷的信紙,確實是顏娜倩寫的!
再仔細一看……
滿紙情意綿綿的話,全是顏娜倩在向一個名叫“阿穗”的人撒嬌。
說她在如意村裡如何如何被欺負,說她是如何如何思念這個“阿穗”,又說起她和“阿穗”郎情妾意的往事,還說如意村裡的知青站站長是如何的土匪惡霸,對楚楚可憐的她又是怎麼怎麼窮追猛打,她有多麼多麼地討厭這個又醜又臭的知青站站長……
蔣宏志氣得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兒背過氣去!
——他就是如意村知青站站長!
虧他還把顏娜倩捧在手裡心寵著,捨不得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想不到她竟然——
蔣宏志氣不過,陰沉著臉、抓著信紙怒氣衝衝的走出寢室,想找顏娜倩對質,卻又突然站定。
要怎麼解釋顏娜倩的信,是怎麼跑到他母親手裡的呢?
——私拆別人的信件,是知識青年們最最看不起、也是最最卑劣的行徑。
蔣宏志按壓住怒意,又退回了房間。
他提筆給母親寫了封回信,問她是怎麼拿到的顏娜倩的信的……
但還是氣不過。
甭管他母親是怎麼拿到顏娜倩的這封信,但這信紙上的內容卻實實在在是顏娜倩寫的!
下午開工的時候,蔣宏志這口氣還是咽不下。就在知青們集合點名的時候,讓賈小紅去把顏娜倩搖醒,喊了來,又對大家說道:“好了人齊了,咱們走吧!工去!”
顏娜倩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賈小紅拖了出來,還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但還是非常溫柔的說道:“我、我還是有些不舒服,頭暈得很,你們去吧……”
說完,她決定回寢室去補覺。
蔣宏志冷冷地說道:“娜倩,你到底哪裡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看看你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眾人皆盡呆住。
顏娜倩震驚極了,清澈的眼裡寫滿了不敢置信,“宏志,你……”
蔣宏志眼睛一瞟,看到牆上掛著的出勤表上宋秩休假的記錄,不思假索地就扣了頂大帽子給宋秩,“連宋秩都說了,你怎麼天天請假?他一個新來的,都有這樣的想法,我要是再偏著你,未免讓其他的同志們心寒!”
“娜倩,我們知青下鄉插隊是來勞動的,不是來享福的!你要有病就去看病,不能一直以生病的理由拒絕勞動改造!要不然的話,我們總不能一直為你一個人搞特殊吧?必須要照顧其他無產階級兄弟姐妹們的感受啊!是不是啊同志們?走,快點啊,一塊兒上工去!”
蔣宏志說完就走了。
顏娜倩咬著唇,心裡有一百個不相信,一萬個不願意。
賈小紅不由分說就把她拉到隊伍裡,和大夥兒去了田間地頭,幹活去了。
一整個下午,因為蔣宏志對待顏娜倩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所以沒人理會顏娜倩。顏娜倩被賈小紅給看得嚴嚴實實,一直找不到機會溜走,只好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又剝了一下午的毛豆,指甲都疼了,氣得哭哭啼啼的。
不過,顏娜倩到底還是惦記著去了鎮上的宋秩。
吃過晚飯,她索性就去了白正乾家的路口那兒等著。
——宋秩回來,肯定要走這條路。
沒想到,等呀等呀的,她居然就到了天黑?天黑了,顏娜倩害怕,想走,卻又不甘心。今天知青站裡的人不知怎麼了,竟然這樣對她!所以她現在就更不能走了!
顏娜倩冷靜思考,覺得蔣宏志對她的態度其實太奇怪,她必須儘快找新的備胎。
再者,說不定她和宋秩聊上幾句,剛從鎮上買東西回來的宋秩會順手給她些什麼東西……這樣她就能去知青站顯擺,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