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眾人表現不一,有擔憂的,也有和江洛雲一樣鬆了一口氣的,鴻淵與夜玄凌倒是表情不變,特別是夜玄凌,他靠坐在白部族長專屬的那張貂皮大椅上,表情淡然,看不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因為難以捉摸,白部的人更是忐忑不安。
視線盯著江洛雲的手,好像突然產生了莫大的興趣一般,江洛雲原本以為夜玄凌是在看皓月石,後面才發現夜玄凌的視線一直在自己的手指上,絲毫不曾分神去看皓月石,於是也低頭看了自己的雙手好幾眼,鬧不明白夜玄凌是在看什麼。聽見龍衛來報,夜玄凌也只是伸出手,輕輕的示意了一下,吝嗇於分出一個眼神。
“宮主息怒!”翠柳一進來,就拖著羸弱的身軀跪倒在地面上,面色依舊白得嚇人,嘴唇已經基本失去了血色,猶如風雪中搖搖欲墜的一株弱柳,隨時有可能沒了生息,“適才奴婢醒來,知道宮主在秘境中遇險,奴婢知罪!”
“既是秘境,沒有危險反倒說不過去。”夜玄凌倒是寓意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本座也不為難你,把你知道的說清楚。”
翠柳誠惶誠恐地道:“那日奴婢與宮主說過的話句句屬實,白海學院後的石碑林,刻有學院中諸位優秀前輩留下的諫言,大多石碑都有許多仰慕者會送以鮮花為禮。奴婢發現,唯有其中一座石碑似乎被眾人刻意遺忘,奴婢是族中巫者一脈,現在越來越多的人不相信巫力的作用,我巫族一脈,在族中也只是佔個虛名,常被人遺忘……”
說到這個,白族的人偷偷的就著伏身的姿勢,互相對視了一眼。
“奴婢心中不忿,看見被忽視的那塊石碑就想起我巫族一脈的境遇,於是每日鮮花祭拜,時間久了就聽到了某個聲音在召喚我。”翠柳的眼中現出了迷惘的神色,“現在想來,可能是我巫族一脈留在我身上的血脈影響,才讓我對那塊石碑有了感應,後來,就發現了其中似乎有陰影飄出。我從爺爺那邊聽說過皓月石的傳說,說皓月石都在月圓之夜開啟秘境,秘境開啟時,會有陰兵先行,又聽聞宮主在找皓月石,我……我就想著,如果自己能在這件事情上立功,也許……也許我巫族一脈就能落入宮主的眼,能夠……能夠……”
“傻孩子!”巫白長老心疼地看了自己的孫女一眼,而後朝著夜玄凌深深一拜,“宮主明鑑,這傻丫頭定然是被什麼東西迷惑住了。能夠封存皓月石的秘境,其主人必然能力了得,翠柳她能力弱的很,做不來的。
“您老先一旁歇歇吧,讓她接著說。”鴻淵一副感興趣的樣子,盯著翠柳說道,“我挺好奇的,為什麼翠柳姑娘要深夜前往行宮?”
翠柳又是俯身一拜,才接著說道:“我聽說宮主會出現在宴會上,就求族長給我們機會,讓我帶著白海學院的學生們一起為宮主表演節目,希望能有機會見到宮主,將皓月石的訊息上報。然而宮主您……很快就離席了。”
江洛雲想起了離開宴會時,自己看見的翠柳那個失望的眼神。
“然而我們表演完後,集體回白海學院,我又去了一趟石碑林想確認一下自己所見。當時的石碑林似乎已經發生了異變,我進不去。我本想將此事告知族長,然而族長正為紅蛟之事焦頭爛額,無心聽,又覺得我年幼異想天開。我不知秘境能維持多久,又怕其他人搶了功勞,就……就連夜打擾了宮主。若是因為翠柳的魯莽給宮主造成了損失的話,求宮主責罰,此事與我爺爺及白部眾人一概無關,翠柳求宮主讓翠柳一人承擔所有後果。”
說到最後,翠柳整個人好像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幾乎要昏倒在地上。
但凡稍微有些憐香惜玉的人,都不會再繼續責罰,江洛雲都有些看不下去的乞求地看了夜玄凌一眼。
然而夜玄凌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翠柳。
“翠柳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