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看到這樣的自己,殘破得像個被扔在泥地裡的人偶。
“嗯!你殺了我吧。”江洛雲保持著半跪在地上的姿勢,只敢抓著白衣的夜玄凌的一根手指頭,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我不好,幫不上忙還添了亂,把你害成這樣。”
“蠢貨!什麼罪你都敢認。”玄衣的夜玄凌在一旁冷笑著道,“就憑你,有這個本事嗎?”
“若不是我亂參和……”
“那麼可能我已經死了。”玄衣的夜玄凌阻止了這個蠢貨,恨不得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攬的行為。
“這個鏡陣快踏了,不如先來決定,誰能活著出去。”白衣的夜玄凌看著懷裡的江洛雲,對他輕笑著道,“你想救他,就必須殺死我。”
眼淚流了一臉的江洛雲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或者……”白衣的夜玄凌從一旁拔出了一把劍,放在江洛雲前面,“殺了他。”
江洛雲還是搖頭,臉色已經慘白了起來。
“明知他沒這個膽子,你又何必嚇他呢。”玄衣的夜玄凌蹙著眉看著另一個自己說道。
“大概是,抱了不該有的幻想吧。”白衣的夜玄凌從地上站了起來,並穩穩地將江洛雲一起抓了起來,手一推,將江洛雲推到了玄衣的夜玄凌的懷裡。
“哥?”江洛雲不解地看著他,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看起來比白衣的江洛雲還狼狽。
然而白衣的江洛雲卻沒有看他,而是對玄衣的夜玄凌笑了一聲,說道:“你帶他走吧。我們之中,有一個人必須為這鏡陣獻祭了。”
好像是為了響應他的話一般,整個鏡陣崩塌的速度加快了起來。
江洛雲已經能聽到耳邊傳來的“哐當、哐當”的碎裂之聲。
“原本我們此消彼長,善念和惡念有一念可以或下來。但是現在,有人想逼我們做出決定。天龍的虛魂被放出,唯有其中一念做為祭祀,才能阻止鏡陣碎裂,否則的話,就算我們中僅剩一人,也會隨著鏡陣碎裂,包括你。”玄衣的夜玄凌說道。
“我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白衣的夜玄凌冷笑的望著東方的位置,“大概是覺得,我的善念會為了大義主動站出來獻祭,而後,作為惡念的我就能離開鏡陣。我夜玄凌豈能任人主宰。帶上他,給我滾。”
白衣夜玄凌這話是對著玄衣的夜玄凌說的,說完話,就朝著東方要走去。
玄衣的夜玄凌只是虛抱著江洛雲,此刻江洛雲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便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抓住了白衣夜玄凌的衣角。
“哥。”
白衣的夜玄凌並不看他。
“若是真的有一個人要死,為什麼不能是我?”江洛雲問。
白衣的夜玄凌這才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他。
“可能是因為我能力不足,可是沒辦法啊,我天生愚笨。”江洛雲無奈地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至少讓我陪著你吧。”
白衣的夜玄凌眼神複雜地看著江洛雲。
“那我呢?”玄衣的夜玄凌問他。
“但求同生,也求共死。”江洛雲望著白衣的夜玄凌,認真地說道,“如若不能兩全,起碼你若是死了,我是一定要跟著的。算起來,以身祭祀這件事,我也是比較有經驗的。”說著,還露出了一抹輕笑來。
白衣的夜玄凌唇角勾了勾,竟也露出了些許溫柔的笑來。他抓住了江洛雲的手,將他拉進了懷中,抱緊。
“這樣的事情,我允許發生在我面前一次,怎能容得下第二次。”
此話說完,一道掌力,朝著江洛雲的後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