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心法書籍, 我手上也有些。夜玄凌現如今修的是魔道, 你的心性卻是不適合修魔的,若你覺得尚可, 不妨先認了我這個師父, 來日若有機會相見,再行拜師禮也不遲。”崇元說道。
哪裡是覺得尚可, 簡直是天上掉餡餅。拜已經飛昇的仙人為師,據江洛雲那點微薄的閱歷所知,還沒有其他人有過這種待遇。夜玄凌和鴻淵也是崇元的徒弟, 不過當時崇元還未飛昇仙界呢,境界完全不一樣的,能教授的東西肯定也是不同。
江洛雲雖覺得驚喜,倒也沒急著拜師, 忙說道:“掌門師尊, 哎呀, 我先這麼叫著,拜師之事我們稍後再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先向您問清楚。之前在白海汀州之時,您同我說過, 說我哥會在該處遇劫, 現在我們已經順利離開了白海汀州了, 我不知道到底算危機解除, 還是您說的那些事情可能本來也不會發生。另外, 關於之前我所知道的事,也有疑問,我希望我哥不會成為一個冷血的人,是因為我更希望他能獲得開心一些。您說您是為了天下大義,是不是也和您說的,您看能看見我哥的未來有關係?”
若非如此,崇元既然已飛昇仙界,又為何要來插手凡間之事,甚至動員了兩名長老,將自己的神識分出,在此界活動。據江洛雲所知,身上有掌門神唸的人,不止是自己一人。神念要從仙界到此界,又談何容易,至少就連夜玄凌也說自己從未聽說過。
“你知道,窺視天機既是機緣,又要承擔強大的因果嗎?”崇元略微嘆息地說。
江洛雲知道,崇元這是打算向自己攤牌,至少是其中一部分。這時候,若是夜玄凌回來了,可能聊不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於是江洛雲一邊同崇元說著話,一邊從儲物空間裡翻東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暫時阻止夜玄凌進來的。
“‘天機不可洩露’,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江洛雲說道,“我已在此局之中,您但說無妨。”崇元一方面是想告訴江洛雲,自己知道了天機,所以必須插手此事,而自己若是告訴江洛雲,那麼江洛雲也有可能要承擔部分因果的。
“老夫這一聲,事無不可對人言,唯獨這一件事,心中有愧。”崇元說道,“老夫當年在崇明宗收夜玄凌為徒,是真心喜愛他的資質與堅韌的品性,還有不服輸的狂傲。”當年崇元收夜玄凌為徒時便看出來了,這孩子不僅資質極佳,而且心性堅定。所有人都覺得夜玄凌沉穩有餘,血性不足,崇元卻看出來,這孩子不僅有血性,還有孤擲一注的狂性。也因著喜歡他這一點狂,所以傳言中從不收弟子的崇元,收了夜玄凌做了第二個徒弟,作為第一個弟子的鴻淵當時因為一些不可說的原因,已經被崇元丟擲了弟子的範圍了,對於夜玄凌他也是真心喜愛。、
然而因為一心修道,常年閉關,又因著在第一個徒弟上栽了跟頭,所以崇元告訴自己不能插手夜玄凌的私事,也因此,雖然每次出關都會悉心指導夜玄凌,並提供足夠多的資源與權力給夜玄凌,但對於這個弟子的其他事情,崇元並未傾注太多關注。
直到那夜他夢中驚醒,恍然看見此界大廈將傾,夜玄凌一人持劍而立,紅衣黑髮,一劍斬滅江河湖海,以天地為祭,飛昇仙界。
而後,便聽聞夜玄凌修煉時入了魔。崇元半生為善,最看不得的就是妄造殺孽之人,於是一時怒起,讓夜玄凌到後山悔過崖思過。然而也僅僅只是思過而已,卻不知道平日裡他並未注意到的一些小事,以及不值一提的人,將夜玄凌生生逼上了魔道。
後來崇明宗與夜玄凌幾次交集,都以血腥收場,也因此仇怨日深。這是崇元始料未及之事,他執掌崇明宗,定然不能因為自身喜惡就輕輕饒過夜玄凌,也因此到了最後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了。直至崇元最終得了機緣,飛昇仙界,人界正道,也生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