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溫藍手中端著藥碗走到床邊,看到江靖睜開了眼驚喜道:“靖哥,醒了嗎?”
溫藍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溫聲細語,探江靖額頭的溫度,且要扶他喂藥,“感覺如何?”
“這藥剛熬好的,且先把湯藥喝了。”
江靖在湯勺湊到嘴邊時輕輕側過,抬眼看向她,沙啞的開口,“你一直都知道吧。”
溫藍微笑,“靖哥在說什麼?”
江靖閉上眼,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
“溫藍,我都想起來了。”
床邊的屏風外滲透著絲縷的光線,屋外陽光普照,屋內確沉靜如冰。
“我在江靖之前還有另一個名字。當年你來平江府走鏢,我是你僱傭的鏢師,途中遇險先寫喪命,承蒙溫家救命,再醒來後我便什麼都忘記了”
江靖一字一字的說著,痛苦像是鈍刀一樣切割血肉,鮮血淋漓。
“當年我醒來時,你為何不告訴我?”告訴他為何會受傷瀕死,告訴他家鄉在何處,告訴他家中已有嬌妻幼子。
“你為何不告訴我?”江靖痛苦的看著眼前朝夕相處二十年的妻子,“你叫我如今以何顏面面對這一切。如何啊!”
溫藍放下手中的藥碗,她坐在床邊:“靖哥是在怪我嗎?”
“當年你命在旦夕,我好不容易把你救了回來,你可還記得自己那時何等模樣?”
她淡淡的笑了:“哪裡是我沒有告訴你,可你當時神魂受損,
“靖哥!”
溫藍見江靖釘於柱上,狂怒滔天,“雜碎!我必要你生不如死!”
穆莊山升起快意,他們越憤怒,他心中就越暢快。
“哈哈——哈哈哈!”
鞭上的藍火和魔氣此消彼長,互相侵蝕,兩人都視對方為不共戴天的仇敵,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
啪啪啪——
長鞭甩出無數道殘影抽打在穆莊山的身上。
兩人纏鬥在一處,溫藍步步緊逼,每一下都直衝要害,那架勢要把穆莊山鞭撻凌遲而亡。
溫藍出手狠厲,穆莊山眼看不敵,身上的黑魔氣被如同被抽散的泥漿,滴滴黑紅的血液順著身體裡流出,可他面上沒有絲毫退意,反而還有一絲詭異。
那些飛濺的鮮血落在長鞭上刺啦一聲,腐蝕掉了表面的靈光,在光滑的神鞭上留下一點黑印。
溫藍面色一變,穆莊山像是就等待這一刻似的,他渾身都留著血,身體裡突然爆出一根粗壯如蟒蛇的藤蔓激射而出將神鞭與溫藍團團捆卷。
溫藍躲閃不及,手腳瞬間被縛,眸色中的狠絕還沒褪去,下一秒便從後心被刺竄了心臟。
她渾身一僵,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胸前飛出的藤蔓,下一秒穆莊山移至她面前,手心毫不留情的在那血洞中穿透,一手握住了她胸腔裡的心臟,隨後下腹劇痛,氣海被穆莊山生生搗碎,“啊——!!!”溫藍髮出痛苦至極的慘叫,心臟爆裂,氣海搗碎,生機盡毀!
“你你!”
“我不會放過你,我父不會放過你們!”
穆莊山仰天狂笑,將這二人屍身全部拉至眼前,眼中流出滾滾血淚。
他終於殺了這兩個畜生!
“好!好啊!!!”
滾滾血淚中,穆莊山身上燃起火焰,隔著遙遠星空,縹緲男聲空至靈臺。
“為吾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