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忽然又看不開女友過去那樣開放。
玉貞像是決定坦白,她的聲音迷茫而溫柔,「鄰室的嬉笑聲令我安然入睡,從此治癒了我的失眠症,使我生活恢復正常,精神充沛,功課突飛猛進。」
劉彥平張大了嘴。
玉貞輕輕說下去:「我愛聽他們一舉一動,那使我想起極小極小之際,父母恩愛的情況,我忽然重新得到了安全感,所以不再失眠。」
劉彥平提著的、心放下來,可是驟然又吊上去,「你有沒有請教過心理醫生?」
玉貞且不去回答他,「每個晚上我都希望室友的男伴會留下來,她失戀那陣子,我比她還慘,頓失依靠,整晚輾轉反側。」玉貞哈哈笑。
劉彥平追問:「你有沒有看心理醫生?」
「大學畢業之後,我終於去看醫生。」
「怎麼說?」
「醫生很開通,他說,人總得找點慰藉,你喝酒他服麻醉劑她嗜賭,既不妨礙他人,無謂強加壓抑。」
劉彥平吞下一口涎沫,「這麼說來,你多年都沒有改過這個習慣?」
玉貞搖了搖頭,如雲的秀髮更加鬆散,她狡黠地微笑反問:「什麼習慣?」
「竊聽的習慣。」
「不不不,我並沒有把耳朵貼牆上,鄉室的聲音隱隱約約,自然而然傳到我耳中。」
「這,算不算不正常呢?」
玉貞趨向前去,鼻尖幾乎貼到劉彥平的額角,「你說呢?」
劉彥平實在無法定奪,這大概同拿高跟鞋盛香檳喝差不多吧。
不過,他關心的還不是這些,他鬆了松領帶,指看兩間相連的房間,喉頭焦燥,「哪一間是你的臥室?」
玉貞起來,推開其中一間房門,「是這間。」
劉彥平的一顆心劇跳,「這些年來,你怎麼解決你的睡眠問題?」
玉貞看看腕錶,「二十分鐘到了,你該走了。」
「喂喂喂,玉貞,房裡有人嗎?說給我聽呀。」
「劉彥平,你自己講的呵,到了時間,你一定走。」
王玉貞一直把劉彥平推出去,關上大門。
讓他失眠好了,那麼會胡思亂想的人應有此報。
玉貞卸妝淋浴,熄了燈。
沒有,那麼多年的習慣並沒有改過來,所以她住的公寓一定要有鄰室。
她推開臥室隔壁的那扇門,房裡什麼都沒有,只得一座茶几,几上放著一架小型電視連錄影器,玉貞放進一卷錄影帶,關上門。
科學昌明真有好處,明夭,她會告訴劉彥平,鄰室沒有真人,她一樣不用失眠。肉體劉見光一開頭就已經對女友容玉華的體態看迷。
玉華身段高佻,該豐滿的地方十分引人遐思,細腰、寬肩,這都不算稀奇,最難得之處,是她全身給人一種非常柔軟的感覺。
該怎麼說呢,對,有句話叫柔若無骨,就是那意思。
玉華裝扮端莊,冬日最愛穿樽領毛衣,天氣熱的時候。襯衫鈕子也一直扣到頸喉,絕不暴露,可惜性感是絕對擋不住的一種風情。
連女同事都會笑說:「同玉華開會,很難集中精神。」
一次晚會,大家都等著看玉華露肩或是裸背,她來了,眾譁然,原來她穿看套男式泰西度,只看得見一張秀麗的面孔與兩隻手掌。
當然有許多人艷羨劉見光。
見光卻這樣對玉華說:「我不是君子人,可是我懂得尊重你的意願。」
走了近一年,他倆並無進一步關係。得一手好菜,學養與修養都上乘,這樣的好物件,打看燈籠沒地方找。
見光詫異於自己的好運氣。
在他生日那天,他向她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