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來,她一直對你有印象。」
「恐怕如此,所以學成歸來,仍然找我看病。」
張醫生笑笑,「我覺得她對你有極大好感,只是努力壓抑,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宋紹平一愣,沉默半晌,「師兄你莫取笑,你說到什麼地方去了。」
張醫生嘴角仍帶一抹微笑,「我記得我在求學時期暗暗仰慕美術系一名高材生,她家境富有相貌出眾,一見她我便緊張得右肩痠痛,歷久不散。」
宋紹平是他師弟,當然知道他娶的不是她。
張醫生苦笑,「後來每次想起她那把天然長鬈髮,右肩感覺照舊。」
「至今如此?」
「一模一樣,藥石無靈。」
半晌宋紹平說:「她的確是個美麗敏感的女孩子。」
張醫生輕輕地,似自言自語道:「醫生約會病人,也極之稀鬆平常。」
報告出來,病人患處並無任何細菌作祟。
他把報告交給她,忽然鼓起勇氣說:「我聽說對面那條街有間義大利菜館的食物非常可口。」
病人仰起頭,展露一個美得令人不置信的笑臉,直截而了當地問:「什麼時候一起去?」
他們約好晚上七時正。
地出去了,他連忙捲起袖子,檢查腋下一片紅腫之處,那塊巴掌大的面板,自從第一次見到古玉明,情緒一緊張,便會叫他難受。
面子上他一點都不露出來,堅強的意志力控制住表情,永遠不會失態。可是身體出賣了他,作為醫生,他太明白,身上處處有不隨意肌,心臟病人一受刺激,可以致命。
說也奇怪,紅癢腫多日的面板忽然不再作怪,就在他眼前漸漸平息,恢復光滑,當然,大力抓過之處,倘有一條條痕跡。俘虜深夜,張家敏在公路上超速飛車,嘴裡邊喃喃抱怨:「工作時間之長,好比白領加舞女,真累死人。」一邊看錶板上的鐘,算一算,假使在半小時內回到家中,還可以睡四小時,真沒想到做廣告這行會這麼累。
正在此際,忽然強光一閃,她愣住,是緝捕快車的雷達嗎,可能系最新裝置,放光線特強。
接著,她發覺車子處於膠著狀態,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像是有一條非常非常有力的巨型橡筋,鉤住了數千磅重的房車,使她踩盡油門,也不能往前進。
張家敏先是錯愕,然後驚恐莫名,她究竟遇到了什麼?
還未能瞭解發生了何事,房車四輪已漸漸離地,往山坡下移去,張家敏用力握住駕駛軟盤,額角開始滴汗,到這個時候,她反而鎮定下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且看,是怎麼一回事,車子在斜坡停下,引擎經已熄滅,張家敏把自己鎖在車廂裡。
她抬起頭看,四處靜寂一片,山坡下萬家燈火閃爍,如身邊有個男伴,還真是談情的好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強光又閃了閃,家敏用手擋了擋光線,她聽到柔絲似聲音鑽進車廂:「你是女子不是?」
家敏啼笑皆非,她自問樣貌娟秀,身段出眾,只要是人都看出她是名出色的女子,莫非,家敏打一個冷顫,此君不是人?
家敏大喝一聲:「你是誰?」
「你放心,我也是女性,並且性情祥和,不會傷害你。」
家敏立刻說:「那麼何以把我搶劫到此地,馬上放我走。」
那聲音沉默一會兒才繼續:「你的膽子比較大,有好幾個人,當我問他們是男是女之際,已經驚怖莫名暈厥過去。」
「那你拿他們怎麼樣?」
聲音無奈,「只得放他們走呀。」
早知裝景。「你想怎麼樣?」
「我有一事討教。」語氣十分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