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蘭忙著處置這幾日耽擱下來的軍務,牧其兒在輿圖旁拿著個本子寫寫畫畫。
滿屋寂靜,只有時不時翻動書頁的聲音。
待事情處置完,阿日斯蘭才伸了個懶腰,向對面看去,牧其兒已經伏案睡去。
知道她連著幾日勞心勞力甚是辛苦,並沒有叫醒她。
長臂一伸,將她打橫抱起撈進懷裡,輕輕放置在床榻之上。
為她攏好被子後,他熄了燈後走出門去了另一間廂房。
......
魏臨今晚難得有空閒,白日他私下裡跟牧其兒打聽到了芳容所在院子的方位。、
趁著夜色他騎馬而至,冬日裡的夜,乾冷又刺骨。
到了門前,思忖再三,他敲響了門。
這處是為著芳容單獨闢出的一間小院,為著她平日裡晾曬藥草,研製藥方。
芳容近日痴迷於學習醫術,自古醫毒不分家,有著用毒的底子,學起來也是如魚得水。
她正在屋內翻看著一本新得的古醫書。
忽然聽到門外似有一陣叩門聲,猶疑間,她從桌案上拿起一把匕首。
行至院門處厲聲開口道:“是誰?”
“是我。”魏臨輕輕出聲。
芳容聽出是他的聲音,忙上前開門。
門外的人一身黑衣,早已被寒風吹透,仍似不覺般痴痴的看向她。
“你何時來的。”芳容驚喜出聲,忙閃身將他讓進院裡。
一路領著他進了屋子,倒了熱茶,又將碳爐裡的火撥的更盛。
魏臨只覺得周身似是靈魂出竅般只知道跟著她向前走。
芳容見他呆愣愣的看著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
笑著問道:“可是我臉上有什麼?”
“沒有,多日不見。你的身體可養好了?”魏臨回過神,不免有些窘迫。
“嘉和格格送來了許多珍貴藥材,讓我養病。現下身體已然大好。你何時來的草原?”
“護著海貝勒出京的,談完了事這兩日就要回京了。”魏臨拿起桌案邊放著的一把匕首,“這是我的那把?”
“正是,那日你就是用這把匕首救了我的命。”芳容為他奉上一盞茶。
往日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彷彿依舊在眼前浮現,均已變作今日的笑談。
“是你命大。你現下身份不能再回京,居於此地也好。”
“嘉和格格提議我去為新城的醫館坐診,我還未曾想好。你覺得如何?”芳容看向他問道。
“你的醫術向來是好的,若是能去坐診,也是這處百姓的福氣。”
芳容看著他,笑出聲來。“許久未見,你倒是拘謹了不少。”
魏臨臉上訕笑,一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兀自撓了撓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想要親近又怕嚇到她。
“那柳知閒在此處可還老實?”為避免氣氛靜止他轉移話題問道。
“他呀。”芳容正想說門外又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伴隨著敲門聲還傳來一陣哭叫:“芳容啊!芳容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