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松被這一句氣的氣血上湧,真是反了天了!
他一把拉起楊進的胳膊,拖著他往回走,楊進扭動著想要掙脫。
眼看著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那日松一把將楊進扛起來就往院子裡行去。
“你快放我下來!”楊進低低出聲,很怕被人瞧見。
那日松並不理他,直將他扛回了屋子,扔到床上,轉頭去栓上門。
坐在床前凳子上粗喘著說道:“今天你就要給爺說清楚,到底是為什麼鬧?”
楊進本就有些紅的眼睛,現下突然浮現出幾絲惱怒連帶著羞憤的神色。
他大眼睛滿含幽怨的瞪著那日松,平時會喋喋不休說著哄人話的嘴巴此刻緊緊抿著。
那日松見他如此,怒氣更盛幾分。拍案怒喝:“說!”
楊進被他這一聲大喝嚇住,呆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素日裡被那日松跟個寶似的哄在身邊的楊進哪裡受過這等委屈。
兩行清淚簌簌的順著白皙的臉頰就落了下來,那白生生的牙逮著自己的下唇咬了又咬,就是不開口。
那日松瞬間慌了神,伸著雙手上前哄道:“哎呀,我的祖宗哎。是我錯了,是我不好,不該吼你。
你也不說一聲,就跟別個去燈會上,萬一把你拐走了怎麼辦?”
“誰會拐我?誰會稀罕我!這世上本就沒有人稀罕我!”楊進帶著哭腔哭訴道。
說話間也是氣急了,一說一抽抽,眼瞅著像是要上不來氣似的。
這給那日松心疼的,心裡直罵自己是個不知輕重的,跟他一個小孩子置什麼氣。
上前坐到床邊,將他圈進懷裡哄著:“不哭了,這話說的,怎麼就沒人稀罕你呢?我就稀罕的緊。”
聞言楊進的眼中迸出驚喜之色:“真的?”
“真的!我稀罕的緊,恨不得日日把你揣進懷裡帶著,省的被哪個壞心眼子的拐走了!”那日松趕忙上前表決心。
楊進卻並不領情,兀自喃喃道:“你只稀罕木掌櫃,才不稀罕我。”
那日松聽懂了他的話,用手為他擦拭著臉上的淚繼續解釋道:“不一樣的,小小我倆一處長大的,我當她是自家妹子。你是我親手帶出來的,那感情能一樣嗎?”
楊進卻抓住了重點:“只當她是自家妹子嗎?”
“是呀。”那日松以為猜中了他的心思,急忙補充道:“再說了,她還有海貝勒對她好,你在此處只有我,我當然要更為看重你些。”
楊進止住了淚花,大眼睛盯著他瞧,似要瞧出其中真假。
“你放心,我肯定對你最好!”那日松見他終於是止住了哭下去的勢頭,暗暗鬆了口氣。
“那我在你心裡是排第一嗎?”楊進炙熱的眼神燙進他的心裡。
“當然第一!”那日松毫不遲疑。
那日松抱著他連哄帶騙的又說了一會子話才將小哭包哄好。
看著他紅通通的眼睛,忍不住輕嗤道:“眼睛紅成這個樣子,看你明日怎麼去見人。”
楊進雙手手背貼在眼皮上仰著臉消腫,壓著嗓子道:“還不都是因為你惹我!”
那日松不回他話,自顧出去。
不一會,用手團了兩個冰球子給他,讓他隔著帕子敷眼睛。
那日松又親自打了水讓他洗臉,洗完臉的楊進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白嫩笑臉。
“可還要回你那屋子裡睡?”那日松問他。
楊進笑嘻嘻的粘他:“那屋子冷的很,我才不去,我要同你一處在炕上睡。熱乎乎,好的很。”
他下地從門後邊撿起適才掉落的如意模樣花燈遞給那日松。
“送你的,望你新的一年事事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