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眠換了一身純白短袖短褲,衣領很大,袖口直直看過去胸前的風景毫無遮擋,褲子也鬆垮,褲腰壓根就沒繫上。
剛洗過澡,木眠的頭髮濕漉漉塌在腦袋上,擋住了一大半的眼睛,木眠被頭髮擋得慌,抬手將劉海往頭上擼了一把,發尖的水珠就這麼甩到祁肆言臉上。
木眠:
祁肆言靠過來,看起來像是在生氣。
木眠被他渾身的威壓一屁股坐在床尾上,臉上帶著莫名其妙。
「幹嘛?」
「你想找個男助理?」祁肆言直接問。
木眠把脖子上的毛巾拿在手裡擦頭髮,「是啊!」
「為什麼?」
祁肆言一隻腳已經卡進木眠的雙腿間,木眠避無可避,祁肆言將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木眠控制不住地心臟狂跳,剛剛洗乾淨的身體又開始出汗。
他側過臉,竟有些支支吾吾:「就是我不是腰疼,手」
「手怎麼了?」
祁肆言扯掉他頭上的毛巾,表情帶著點凌厲。
木眠仰著腦袋,豁出去了:「手夠不到啊,夠不到我他媽怎麼擦藥!」
祁肆言俯身看著他纖細的脖頸,眼尾因為激動有些紅。
語氣軟了下來。
「是我的錯,今天起我來幫你上藥。」
那天把人從奧然島接回來的時候,祁肆言也憋著氣,兩人之間的氣氛很詭異,明明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卻猜不透木眠心裡在想什麼。
他沒有把握,能靠一張婚姻合約就把人困在身邊一輩子。
第24章 兔子
祁肆言心裡清楚木眠能簽下合約或許是因為走投無路,又或許是,有那麼一點原因是因為他。
在酒吧唱歌是賺的多,但按照傑尼的說法。
木眠有時候一個月才會去唱一次,由此可見他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賺錢。
反而是撿垃圾,送外賣,偶爾也會去高檔小區當清潔工保安,都是些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工作。
木眠的性格就是這樣,什麼都很純粹。
腿上大腿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木眠走路和活動的時候會有些撕扯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拿手去摳。
自從家裡破產以後,他的人生信仰已經從先苦後甜變成了及時行樂,癢了就抓,抓出血都無所謂。
那種傷口撕裂流出血的感覺反而會在某些難熬的時候讓他覺得還挺爽的。
那種想要自我毀滅,一了百了,卻又沒辦法拋下陳亦雅的糾結,在他摳掉結痂的傷口的時候突然就變得清醒了許多。
祁肆言處理完工作從書房走出來,沙發上的人盤著腿,結痂處已經被他摳得有重新撕裂的預兆。
「你在幹什麼?」
木眠身子一抖,訕訕收回手,傷處被撓了好一會兒,手指挪開後變得燙癢起來。
祁肆言已經走到跟前,眼睛從木眠的臉上往下移,最後冷冷的定格在木眠的腿上。
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木眠伸手把毯子拉過來蓋住,卻被祁肆言一把掀走。
「怕我看?」
木眠摸了摸鼻子:「誰怕了。」
「那就別亂動!」
祁肆言在他面前半蹲下來,微涼的指尖摩擦著他腿上結痂的地方,木眠剋制身體的不適感,雙手緊緊抓著那條毯子。
他不敢去看祁肆言,扭著頭去看窗外。
傷口處傳來冰涼的觸感,木眠的感官一下子就放大,祁肆言身上的味道,祁肆言手指的溫度,祁肆言輕輕噴灑在他面板上的呼吸
他再也受不了,推開祁肆言的手。
「我自己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