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言道了謝,連忙掛了電話,同時聯絡了君苑的安保團隊全部出動去找人。
盛夏的白晝時間很長,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六點,橘紅的夕陽鋪了一地。
陳亦雅亦步亦趨跟著面前的男人來到花園中的亭子裡。
說不思念是假的,可陳亦雅欣喜過後,便只剩下猜疑。
她認為自己並不是個聰明的女人,可也知道,消失了三年的人憑空出現,這是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兩人甚至還沒有開始進行談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高大的男人即使穿著簡單的短袖運動褲,面容英俊鋒利,遠走過來的時候透著股冷漠。
「媽。」
祁肆言將人拉起來,像護著木眠一樣,把陳亦雅護在身後。
礙事的人又來了,木朝暉甚至沒有追問祁肆言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叫陳亦雅「媽」。
他的眼中只有貪婪和憤怒,他就是想問他們要點錢而已。
明明那麼有錢,為什麼他們不願意給自己一點。
第158章 所有擋他路的人,我都會幫他清乾淨!
他將陳亦雅從高大的男人身後扯出來,用了蠻力。
陳亦雅驚呼一聲,差點沒站穩崴了腳,一旁的祁肆言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木朝暉眼神微變,聲音帶著點顫抖:「亦雅,是我啊,我是朝暉啊。」
陳亦雅坐在涼亭裡的石凳上,雙手不安地抓著衣擺。
她低垂著頭,手臂上有兩條明顯紅痕,是剛剛被木朝暉拽的。
祁肆言看見她的樣子,生怕她心軟,再被木朝暉哄騙幾句,就什麼都不管了。
因為有外人在,木朝暉還是有些忌憚,沒有直接說自己想要錢的事情。
而是關心起她的身體。
無論他說什麼,陳亦雅都低著頭不說話,偶爾抬起頭看他幾眼。
木朝暉說了十分鐘,也沒了耐心。
精神病人的思維和常人不一樣,木朝暉不知道她聽進去多少,手指在桌上頻繁敲著。
正要開口問問能不能給他找個地方住住,打打感情牌,就看見面前柔弱的女人抬起頭來。
雙眼清明,帶著疑惑的口吻問他:「你這幾年,去哪兒了?」
祁肆言聽到她說這話的語氣,鬆了一口氣。
這三年,成長的不止是木眠,陳亦雅也不像當初一樣,只是一個對丈夫言聽計從的家庭主婦。
他退出涼亭,站在幾步遠的距離,既給了他們單獨「敘舊」的空間,也能時刻注意裡面的人。
「我,我就在京都,沒去哪兒。」
男人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她,是從來沒有的低眉順眼。
陳亦雅又問:「你既然打定主意不回來,現在這樣,又是在做什麼?」
面前的女人面板白皙,除了看起來有些病態,面容十分姣好,精神氣似乎比當年家裡沒破產的時候還好。
她被木眠照顧得很好。
木朝暉心中有愧,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話。
他面對妻子的時候沒有跟兒子一樣理直氣壯立馬就問要錢,內心還殘留著一點關乎於男人的尊嚴。
「我想回來照顧你,老婆,讓我照顧你吧!」他一把拉住陳亦雅的手,眼裡的關切讓陳亦雅都恍惚了幾分。
見她動容,木朝暉放低聲音,又喊了他一聲老婆。
木朝暉長得本就好,不然也不會生出木眠那樣出眾的。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陳亦雅和他結婚以後,他雖然一心撲在公司,家裡不怎麼管。
可一張嘴最會哄人,三兩句就能把人哄好,一張臉很有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