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她記不太清了,她只記得,最後自己是被木木抱回家的,當天晚就去了醫院。
她有精神疾病,意識時常恍惚,木眠從未在她面前流露出任何脆弱和埋怨。
彷彿照顧生病的母親,對他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來說,是很輕鬆的一件事。
可她很清楚,木眠那時候最多一天能打四份工,早上五點就出門了,晚上有時候一兩點才回,一天最多能睡三個小時,累得即使是坐著也能睡著。
這樣的生活維持了半年,木眠才攢夠了送她去住院的醫藥費。
為了照顧她,木眠在本應該風華正茂的年紀輟了學,放棄了自己的音樂夢想。
現在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木木也能繼續上學,還有個這麼好的伴侶。
陳亦雅把買來的早餐放在盤子裡,端過去給祁肆言,說:「木木從小就愛賴床,起床氣特別大,每次週末都要騙他出去玩他才會起來。」
腦海中浮現出木眠炸著毛坐在床上發脾氣的樣子,祁肆言無聲笑了起來。
笑容還未收斂,又聽見陳亦雅說:「那時候明明是個起床都要撒嬌的孩子,卻一個人擔起那麼大的責任。」
陳亦雅說了很多很多祁肆言不知道的事情,是木眠永遠不可能告訴他的。
「我在醫院,他什麼都不告訴我,每個星期固定來醫院交醫藥費」
木眠寧可自己吃泡麵饅頭,也不肯讓陳亦雅受苦,還給她請了一個護工照顧她。
想起那時候,陳亦雅就心疼得不行,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他還那麼小,我這個當媽的不僅沒照顧好他,還讓他這麼辛苦。」
祁肆言抽了張紙巾遞過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最後只能幹巴巴地做保證:「媽,我會好好照顧小眠的。」
以後有他在,木眠不會再受苦了。
陳亦雅抬手擦了擦眼角,點點頭,轉身去了廚房。
木眠這一覺睡得特別好,一覺睡到自然醒。
屋外已是陽光明媚,烈陽高照。
房間裡的溫度卻很適宜,木眠感覺到一雙手落在自己的額頭,輕輕幫他把細碎的髮絲撩開,對方指腹上的溫度微涼,應該是剛洗過手。
「抱抱。」他睜開迷濛的雙眼,兩隻手搭上了祁肆言的脖子。
高大的男人微微俯身,將人從溫暖的被窩中抱出來。
木眠一愣,隨即迅速用雙腿夾住男人的腰。
祁肆言就這麼抱著他去了衛生間洗漱,他站在祁肆言的鞋面上,摟著人說話:「我腰好痛啊,祁肆言。」
祁肆言抬起他的下巴,在那飽滿泛紅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手掌落木眠的腰上,一下一下幫他揉腰。
接下來,祁肆言包攬了他的洗漱工作,幫他刷牙洗臉,穿衣服。
木眠早已經習慣了被他這麼伺候,心安理得地窩在祁肆言的懷裡,任他擺布。
被祁肆言手把手收拾妥帖的小歌星趴在沙發上,視線落在他老公頸側的抓痕上,臉上不禁一熱。
房間裡的窗簾被拉開,木眠這才看屋內是何等的凌亂,而祁肆言,正蹲在地上勤勤懇懇地將衣服撿起來,疊好,再抱去洗。
木眠跟在他身後,小聲說:「下次我不亂扔了。」
祁肆言神色淡淡道:「客廳裡的我昨晚已經收拾了,房間裡你隨便扔。」
木眠瞬間臉熱起來。
他突然記起,昨天晚上他和祁肆言剛進門,自己就忍不住把人給撲倒在沙發上,還像個急色鬼一樣把祁肆言的衣服給扒了。
就,挺尷尬的
木眠下樓的時候陳亦雅已經去客房午休了,電飯煲裡的海鮮粥溫度剛剛好。
木眠捧著碗吃了個飽,最後以一個大